()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大地褪去了西风的凛冽,换上了东风之和煦。
一身明黄色绣金龙纹的青年男子长立在铜雀台上,将京城春色尽收眼底。
远处山峦起伏,尽染青翠之色,正是这大好河山春光盎然之际。可这位青年皇帝,却早已没有几年前登基时的意气风发。
一旁的小顺子在一旁候着,听着绍梁帝同大内总管说话。
“顾煊昱的病可有什么进展?”
“回陛下,顾煊昱这斯实在是谨慎的很。他从不让御医给他看病,都是请的江湖郎中来。”
而这个方姓江湖郎中也有些本事,出了宫就如同鱼入了水一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间,避开大内的百般搜寻。
黄震将头低了又低,他用这几十年的时间才升到大内总管之职,经历的事又何止千百。
可唯独却每每对上顾煊昱的事,都会无可奈何。查无可查,追无可追。
一如既往,陛下震怒,一手拍在扶栏上。
在陛下质问之前,黄震赶紧补了一句:“不过,微臣已查到这个方潭有一个儿子,甚为溺爱。他平日里纨绔不听管教,常常出入青楼赌坊,要抓他倒是容易。”
元绍梁这才有些满意:“好,就用他这个儿子威胁他。朕就不信,总有一日,朕要看着顾煊昱跪在朕的面前求饶!”
绍梁帝压了三年的怒火,此时说出来的话,同时让内务总管和大内总管心中一颤。
也难怪,这个顾煊昱越发的无所顾忌,嚣张跋扈。哪个皇帝能受得了被他人掣肘?
照理说原先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用毒控制住手下高人。在太后娘娘仙逝之时,有异心的皆被毒杀。
可却只有顾煊昱彻底脱离了掌控,从此再也无法控制。现在还成为了陛下把控朝政最大的阻碍。
绍梁帝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道:“若是此事当真成功,爱卿可是为朕立了一大功,朕会重重有赏!”
黄震赶忙低头自谦。
一阵春风吹来,花香气弥漫开来,随之飘来的,还有一只白/粉色的纸鸢。
绍梁帝随手接过,他心情颇好地拿起来仔细观赏。这纸鸢上画着一朵白/粉色的莲花,中间题着几个字“之子于归”。
这四个字写的端方雅致,清秀如莲,可是那“之”字的最后一笔却像是被泪水打湿了,晕了开来。只将这几个字衬得缠缠绵绵,绕人心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不知是他后宫中哪个妃嫔在日夜渴盼?
绍梁帝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黄震有些战战兢兢,虽说这纸鸢乘风飞得高了些,大内侍卫才没有够到。但是内宫之中有只纸鸢飞到皇帝陛下面前,便是他的疏忽失职。
黄震正要请罪认罚,却听到绍梁帝问他:“这纸鸢从何处飘来?”
小顺子望了望方向,回答道:“回陛下,应当是永巷之中的。”
“冷宫?”绍梁帝这才想起了自己一年前还将一个未曾见面的妃嫔打入了冷宫。此时他被这纸鸢的字所吸引,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冷宫妃子。
“那便摆驾吧。”
辛翠见到那纸鸢随风飘走了,正欲去追,就被妩拦下了。
“那纸鸢飘得那般高那般远,早就寻不回来了。”
辛翠颇有些自责,娘娘经常愁眉不展,好不容易有了个小玩意,却因为自己线做的不够结实而断了:
“那奴婢再给娘娘做一个去。”
妩含笑点了点头,望了望纸鸢飘走的方向,没再说什么。
她回到了屋内,就着顾煊昱新换的西洋镜,用螺黛细细地描着眉。
666却似乎窥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辛翠离的远看不见,那纸鸢分明是被这个宿主手动扯断的。
宿主不是应该拿着纸鸢到顾煊昱这个大反派面前邀功,好让大反派知道她的的心意吗?扯断线又是什么操作?
妩一派好笑地看着这个小东西纠结。
自从上次和顾煊昱在凉亭之中分开,顾煊昱除了头痛之症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仿佛妩对他来说,就只是真的一剂解药而已。
这纸鸢自然是要让顾煊昱知道,只不过,眼巴巴地送到他面前,不如让他从别人那里知道,更让人印象深刻呀。
几个月没见顾煊昱,妩有些无趣,索性就逗弄逗弄这个小系统:“你不是让我做任务吗?现在,任务目标来了。”
666惊奇地诶了一声,它在这里晃了几个月,总是被宿主带跑偏。现在见到宿主主动做任务,竟然有些感动。
它赶紧用雷达检测,随后就紧张地出声提示:“宿主宿主,任务目标马上就要到了,你快做好准备。”
准备?
她一颦一笑自是风情,淡妆素面皆是动人。又何须刻意拿捏?
妩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螺黛,走到冷宫的院子里。此时正好听到内侍官唱和之声。
绍梁帝进了冷宫院门,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惊慌跪地,手边还放着纸鸢线轴的情形
跪在冷宫中的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头青丝随着袖摆衣带随风飘起,如同那朵出淤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