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地后退,直到被绊倒坐在地上。
他往后挪动后退,打着哆嗦说:
“大哥,你不会杀我的,我错了,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公子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若是原先,或许他只会求了囚禁了俣。
但是此刻的他,早就已非原先那个由顾忌着这一丝血脉的公子澹。
他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他的心脉。
公子俣就在他的剑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俣胸前遍染鲜血,那人从挣扎、咒骂,到咽气,也不过就是瞬息的功夫。
公子澹收了剑,疾步行至一旁的妺妩身前。
他解下铠甲后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裹紧那半露出来的雪白肩膀。
他正要抬手擦拭掉女子脸上的泪水,可刚一抬手,才惊觉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
而一想到刚刚妺妩亲眼目睹他杀了亲弟,不知道此刻这个女人会如何想他?又是否会惧怕他?
他正要收手,眼前的女子却似是已然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妺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她眼中含着泪,却笑盈盈地着看向他:
“殿下,你无事,真是太好了!”
公子澹看着手中的鲜血染红了那白玉娇嫩的素手,那女子却是毫不在意。若点漆的瞳色之中,似乎只有他的倒影。
此时此刻,外面一片西风凛冽,兵器相交,所过之处,皆是兵器刺入皮肉一片打杀之声。
屋内一室凌乱,也皆是被剑锋砍过之后的痕迹。
妺妩仰头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
现在的公子澹,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血腥气。
此刻的他还好似当初那般玉朗温润,可刚刚他挥剑斩杀亲弟之时那般毫不犹疑,果决坚定。
眼前这个人非黑非白,亦正亦邪,让人看不透,亦琢磨不透。
妺妩目光盈盈的望着眼前之人,她抬手擦去他脸上沾染的鲜血。完全不顾素手之上亦被那人的鲜血染红。
妺妩望着外面,这才问道:“殿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子澹就着此刻的姿势,让女子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庞。
铠甲冰冷,他却能感受到那手心之中的温暖。
他摇了摇头说:“外面的事很快就平息了,你无需担惊受怕,孤自会为你遮挡一世风雨。”
外面的打斗之声渐渐小了,公子澹扶着她起身。
他安顿好妺妩之后,正欲离去,却顿了下脚步。
妺妩好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她轻声在他身后说道:
“公子不必顾虑我。我不会是殿下的母亲,在我的心中,此后只有殿下,再无黎家。”
公子澹转头望向她,佳人披着自己沾了血的白色披风,却依然那般纯洁无暇。
她目光之中带着坚定,满含爱意,弱柳般地站在那里,说出如此坚决的话语。
公子澹点了点头,推门而出:“好,你放心。你没了黎家,但有孤。”
一夜之间,朝堂倾覆。妺妩在公子离去之后,同666一起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
公子澹联络了广安君的楚国旧部,他们有人在宫内值守,有人在朝野之中,亦有人在那驻军之内。
他们隐藏甚深。那位千古一帝一统**的天子已死,便再无人可挡。一朝行动,便将所有的人都打了个猝不及防。
天色将明,而此时匆匆穿戴好赶至皇宫之内的大臣们,这才看到了早在殿中等候的大公子殿下。
公子澹站在高台之上迎接着众臣,他命人将二公子的首级取上大殿,立即遭到了平日里一项与他政见不合的法家诸人质疑。
此时,颜缙缓缓步入殿中。将二公子是如何用毒泡制竹材,并且将其送至皇宫之中,毒杀父皇的事情一一说来。
颜缙当日离开公子府,一是为了迷惑诸人,让人以为他与公子决裂。二就是为了调查毒药之事。
二公子能拿竹简毒害自己的未婚妻,便亦能拿这竹简害其他亲近之人。
本来这毒做的极其隐秘,那毒药水泡过的竹简,本就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若不是妺妩体弱,让公子澹察觉其中毒性,恐怕他们根本不知道皇帝的死因竟是如此。
黎莆为首的诸人依然极力反对。
黎莆出列,出言说道:“即便如此,公子殿下杀了二公子,依然是死无对证,口说无凭。”
颜缙把妺妩曾经用过的竹简扔到了他脚边,冷笑着说:
“死无对证,我看最该放松的应该就是宰相大人你吧?”
这些用来上供的名贵竹子大多数都是黎家封地所产。而黎青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少部分的毒药竹简从二公子那里拿来,送给了她的姐姐。
公子澹看着在其下想要开口辩解的黎莆,他执剑站在高台上。依然是一副温和的神色,却是果决地说:
“孤昨夜令人提审问了您的嫡女黎青,她对此事已供认不讳。黎大人,你还有何话好说?”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百官哗然。
黎莆颓然地跪在大殿上,拿着那竹简,手中发抖,已知自己上百口莫辩。
青儿应当只知道二公子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