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第一世可是得过冻疮,那滋味难受的很。
骑着自行车,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何翠莲的脚,她提醒说,“何翠莲同志,你的脚回去以后用生姜水好好烫烫,泡泡。今儿这么一弄,会长冻疮的。”
“唉,谢谢窦干事提醒。我回去一定泡。我的脚年年冬天都长冻疮。”
何翠莲是郊区的姑娘,娘家人也是老实本分的人。
在城里的女婿,亲家面前是一直立不起来。
他们一直也自卑,在康家人面前,自卑的不行。
为此,何翠莲立不起来也是有这部分的原因。
“何翠莲同志,你永远要记住,死亡不可怕,可要看怎么死。如果你的死有意义有价值,我不劝你,可明显你现在这样,被虐待被辱骂是没有任何意义。”
“是,我再想想。”何翠莲低垂着脑袋,明显还在发懵。她第一次想反抗,想自己做主,可还没有胜利。心中在嘀嘀打鼓。
接下来到医院以后,验伤,开证明,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已经是下班时间。
下班也得加一个班,昭君带着何翠莲回到康家。
进到康家所住的大杂院,大杂院住的人很多都是一个单位的。大杂院的所属权也是某单位的。不是属于哪个人的,这里住的人都是何翠莲男人的单位的同事。
刚踏进大门,就有一位老太太惊呼一声喊出来,“翠莲,没事吧?你你你,命苦哟。”
“丁奶奶,不要紧,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区妇联的小窦同志,她来帮我的。”
丁老太太楞了一下,很快的眯着眼睛笑笑,她耳聋,何翠莲的声音也就比较大,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好妇联的小同志,您帮帮翠莲,是个苦命的孩子。”
丁老太太也是个苦命人,也是军属,她丈夫早年参加解放军,后来牺牲了。他们夫妻两是青梅竹马,彼此情深意厚。
可惜的是,夫妻俩结婚不到一个月,她丈夫就去参军,从此一去不回。她也没有孩子,无数人劝她改嫁,可她就是不愿意,要守着。
伺候走公婆,她就一个人,刚解放的时候,给她安排了工作,前几年到了年龄就退休了。
也住在这个院里,她是唯一院里有一套房子产权的人。
“好,丁奶奶,只要何翠莲同志是被人欺负的,我们妇联就不会不管。恶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情节恶劣的是要坐牢的。”
推着自行车,昭君进了大院,已经听到声音的人们,都站在廊檐下,看着昭君与何翠莲。
最引人注目的是何翠莲那双冻的通红的脚丫子。
不少的闲言碎语,都瞟向了住在最角落的康家,鄙夷,不屑,眼神如刀,刀刀劈向康家人。
康家三个小的,脸皮子薄,被左邻右舍看的很不好意思,都回头怨怪屋里刚下班的大哥还有一直在家亲妈:
三人共同的心声是:【真是的,不喜欢大嫂打也别让人跑出去啊。】
【丢死人。】
【大哥下手没个轻重,打轻点,多打几次就是】
没一个觉得打何翠莲是不对的,怎么打,打没打死,他们不管,就是不能让他们跟着丢人。
丁老太太迈动着她的三寸金莲,快速的进屋,找出来一双大棉鞋,“翠莲,给,我侄女上次落下来鞋,你先进我家厨房打些热水,洗洗脚先借你穿上。”
“谢谢丁奶奶。”何翠莲冻的鼻涕直流,一直擦着。
“不谢,别冻感冒了。”丁奶奶看不过眼。
昭君没有说话,只是从挎包中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支笔。
从遇到的第一户人家开始采访,她决定了要在舆论上占据上风。
既要解决何翠莲的问题,还要写一篇新闻稿子,投去报社,然后在舆论上讨伐康家母子,以及那三个没人性,自私的小的。
“大爷,您好,我想问问您在这院儿住了多久?与康家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一连贯的话的问出来,得到不少信息。
她是利用何翠莲去丁奶奶家里洗脚借鞋的时间采访。
等下得有场大仗要打,对付的一对恶母子。
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康家母子,特别是康家老太婆,实在是可恶。
在大杂院里,她是出了名的无赖,家家户户的都被占过不少便宜。
别人占便宜有节制,知道什么不该占,什么能占一点,可康家老婆子是没个节制也没有眼色。
反正院儿里的家家户户都讨厌她。
一人一张嘴,叽叽咋咋的说了好些康家人的不是。
昭君脑子都快炸了,不过手中的笔却不慢,挑选了不少有杀伤性的事件记录下来。
何翠莲从丁奶奶家一脚踏出来,康大找准机会从家里说大门一个箭步的冲了出来。
一把抓住何翠莲就往外拖,“你是不是不想过了,居然又去告状,再告状,老子休了你。
生不出儿子,不下蛋,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叽歪。”
呵骂着何翠莲,还动手要打,昭君一把把笔记本塞进挎包,几步冲上去,一脚假装不注意狠狠的踩上康大的右脚。
“啊,谁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