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几个人都有一些吃惊。
“爹?”乔成惊讶的看着乔老头。
“平安不读书可惜了。”乔老头言语很少,但是心思不少。
那日何杏带着乔庭渊坐牛车走之后,乔老头就把一家子聚齐,商议一家人供着乔庭渊读书的事情。
老大乔成忠厚,心里对乔老头的公平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
只是赵氏。
她一向争强好胜,对于供着二房的孩子上学。虽然明面上在乔老头的眼神下同意了,也说了漂漂亮亮的场面话
但是乔家的几口人心里都清楚,这个家的未来将会是天翻地覆的闹腾。
乔成转个念头,已经把家里的事情猜了一个干干净净。
乔庭渊仰头,看着坐在首位的爷爷,心里暖暖的划过一丝情绪。
“听话,用心读书就行。”乔老头看见了孙子的目光,伸出长满了老茧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乔庭渊娇嫩的脸颊。
“现在要紧的是给平安找到夫子,这里面花的钱,大房出一半。”
这里虽说是大房,但是连带有两个老人攒着的钱。乔老头明白,孩子上学就跟播种一样,赶早不不赶晚,耽搁不得。
虽说现在二房夫妻俩开了一个面摊,但是想凑够那些钱,还是要努力上个大半年。
“往后读书的费用,大房也会每月出八钱银子。”
“往后要是读书了就别让平安过来帮忙,孩子也小,不合适。”
乔老头说话带着一股一锤定音的威严,不容其他人反驳。
何杏和乔成对视了一眼,心头的压力忽然减少了许多,仿佛是一下子被卸下了一半。
乔成起了一个头,说:“爹,是这样的。我们这个面摊虽然是刚开没有多久,但是生意也还不错,所以有些忙不过来。”
何杏随即明白了乔成的意思,跟上说:“大丫现在也快十三了不是,要不让大丫上来帮忙,每个月也有工钱。虽然不多,但是多多少少也是一些心意。”
这份开给大丫的工钱只是为了让大嫂赵氏心里好受一点而已。
乔老头摇摇头,说:“不用着急,现在正是春种忙的时候,等种子下完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他为人老道,只是给乔成送面条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看了个大概。
基本上来这儿的客人,女眷更多,为的是学会了好在自家做。
纵然何杏手艺好,许多人也是吃一个新鲜,所以面摊的生意刚开始看着红火,日后怎么样还是另一回事。
草率的让大丫上来,日后生意不好了,再让大丫回乡下就难办了。
乔成在乔老头面前只能乖乖点头。
“赶紧把平安的夫子找到,这里有十两银子,不够再回去拿。”
乔老头一锤定音,“家里的活儿还很忙,我和你大哥还要去买种子,你们先忙着。”
乔康站起来就要走。
何杏赶忙冲乔庭渊使眼色。
乔庭渊扑到乔老头的大腿上,这个时候只好不害臊的使用卖萌神技,“爷爷和大伯留下来吃中午饭把吧,歇一会儿,让爹爹去买种子。”
“是啊是啊,这大上午的都在干活儿也没什么人。”
在乔成和乔庭渊父子两人的合力之下,乔老头还是抵不过孙子的童言童语,便留下来吃中午饭。
只可怜乔成挨了乔老头的冷脸嫌弃。
“一天天的正事帮不上忙。”
乔老头正坐在木匠店里歇着,旁边是乔庭渊在捧着《三字经》,嘴里念念叨叨。
现在的木匠店已经被乔成闲置,明摆着面摊更挣钱,乔成自觉偏心这个生意。
乔老头环视了一圈木匠店,旱烟“噗噗”两声,心里又有了思量。
另外一边,去买种子的乔成和乔康已经从开书店的李老爷那里出来,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两个男人面色都有些沉重。
李老爷说:“就我知道的咱们县城上夫子就那三位。”
“县城北两个,南一个。北边的那两位,都是秀才出身,南边那位是童生出身。”
“北边的两位是陈敏和徐盛。陈敏性子更为严格认真,听说读书的班级分了甲乙丙,其他夫子都是两个而已。”
乔成问:“那其他人呢?”
“徐盛倒是为人温和、脾气很好,不过他那儿的学生考上童生的也少。南边那位更不用说了,自己都不一定学好了。”李老爷说到那位童生,言语里不免带上了嫌恶的气息。
虽然这个时候,读书人倍受尊敬,但是总有一些读书人能用自己的无耻耗光别人的耐心,那位童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等乔成转述完,坐在乔老头一旁的乔庭渊忍不住问:“束脩怎么说?”
“陈夫子最低是丁班都要三两银子三个月,最高是甲班有十两银子三个月。”
“至于徐夫子最低也是三两,最高是八两。”
乔成摸了摸头,“南边的那位我就没有问过了。”
乔庭渊低着头思考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更适合徐夫子。
即使徐夫子脾气温和,可能管不住学生,但是乔庭渊自认为自己能够管得住自己,刚好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