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家里剩下钱。
乔老头听完,只是沉吟了一声,说:“究竟怎么样还要再去打听打听,我吃过饭就下去了,你们自己决定好。”
何杏就在木匠店里准备了些菜,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就要为傍晚时分的生意做准备。
乔老头和乔康背着重重的两袋种子,一步步的从街北走到街南坐车。
乔庭渊目送着两人,手里握紧了书卷。
屋里的乔成捅了捅何杏的腰,说:“对门的老胡家的儿子不就是在那位陈秀才读书,你要不去问问他娘子。”
何杏沉默了一瞬。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眼,谁都明白找胡嫂子等于找骂。
“先问问其他人,实在不行再去问她。”
两个人商议好这件事,又继续忙活着配菜和面团。
等做好了也回到家里写歇上半天,才是夜晚的开始。
乔庭渊翻了翻手里的这本手抄版的《三字经》,尽管他十分爱惜,但是因为这这几日翻得次数太多,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损伤。
“平安,听李老爷说,几位夫子都要进行入学之前的考试,最近要多看书。”
乔成虽然对乔庭渊认真的性格很放心,但是还是心里忍不住操心。
乔庭渊点头,搬了一个乔成特意做的小板凳,坐在自家门里面,稍微打开了一半可以看见走进巷子里的人。
自从他拿到了这本书就没有过松懈的时候,现在已经背下去了一大半。
到底乔庭渊还有着成人的思维,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小孩子注意力不集中。
但是经常性的背诵让他记忆深刻,再加上孩童时期记忆力本身也就好,几天解决一大半还是不在话下的。
乔庭渊歇了一会儿,思维发散到了拜师礼物上去。
束脩是师生初次见面时的礼物,学生要向老师给出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这些礼物,也有给十条干肉的。
后来已经变成了学生学费的代名词,而这些礼物也必不可缺。
他喝了两口手边的手,润润嗓子,拿起捡到的石头在地上画画写写。
“平安,你娘在不在?”
邻居家卖点心的大娘打断了乔庭渊的动作。
何杏从屋子里迎出来,笑着问:“怎么了大姐?这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乔庭渊以为她们是聊天,正要换地方背书就听见那位大娘说:“你们家这不是在做那个面吗?我瞧着新鲜,怎么也做不出来那个味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何杏一瞬间沉默了一下。
乔庭渊见她不好回绝这个话,上前帮忙,说:“婶娘,前几天还闻见您家里做了糕点,我喜欢吃那个,您能教教我娘吗?”
邻居大娘被乔庭渊一个小孩噎住,不好计较,只好笑笑。
“平安呐。”
耳熟的、胡嫂子的声音钻出来。
乔庭渊瞬间感觉后背一凉。
胡嫂子眼尖的看见了乔庭渊手里握着的书,尖锐的笑了两声说:“最近确实是挣上了大钱了啊,都想着去读书了。花这个钱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被鬼敲门,心安不心安啊。”
眼瞧着用木匠店旁边的小巷子开起了面摊的生意,这几日的胡嫂子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恨不得半夜跑到乔家里找到那些面汤下毒。
乔庭渊和何杏诡异的一齐保持了沉默。
乔庭渊一向不太喜欢和情绪失控的人进行交流,这种谈话,即使进行也没有意义。
邻居大娘尴尬的笑了笑,劝说:“是啊,何娘子,虽然你们家最近是赚了一点钱但是也不至于送去读书吧,再说了,平安也还小。”
虽说是劝,但是邻里间无形的看不起让乔庭渊微微抿嘴。
“这是找上了哪位下三滥的夫子啊?也对,像陈夫子也看不上你们这种人。”
说起来,胡木匠祖上也一直在县城上做木匠,传下来这几代是从没有碰过地的。
这就是胡嫂子在这条巷子里傲视其他人的理由。
世道里说,士农工商,很可惜更多的人还是不想成为不靠天吃饭的农民。
一到天灾发生,就很轻易的会成为难民流浪,居无定所。
在顶着胡嫂子的目光下,何杏咬了咬牙说:“明天我儿就去陈夫子那里拜师,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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