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马车上,各家的人都跑来三个人的马车前细声细语的询问着。
乔成拍了拍乔庭渊的手背,安抚说:“读书人不都说坏的来了之后就是好事情了,心放下来,赶紧的,别多想。这一天也都累了,早点睡啊。”
身为一个农家的父亲,乔成已经比大多数人的表现要好得多。
他不仅仅是只有赚钱养家这一条,还能尽他可能的体恤孩子的情绪与生活,不论是从关心刚开始乔庭渊有没有朋友到现在。
而相反的例子就是乔家的大伯,沉默而不善言辞,家里的孩子也都惧怕他的威严。
乔庭渊的心确实一直还有一些紧绷的状态,生怕那几匹狼会再次在半夜袭击。
但随即又想到那几匹狼受伤了,若是半夜突袭,也不一定占据优势。
乔成刚走没多久,沈家二伯过来看望沈近存。
顺便也给几个人吃了一味放心药剂,“镖局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这边还有狼,会彻夜不眠的巡守的,再说镖局的人行走多年,身上还带着各种各样应急的药呢。”
有了他的做保,沈近存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懒散的躺在了长木板上,翘起二郎腿,心有余悸的说:“平日里我还说庭渊练的是三脚功夫,今日幸好是有庭渊,不然我今天算是交代在那里了。乔弟,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了。”
林滁也点点头。
他们还错怪乔庭渊多疑,谁曾想是真的有这么危险的狼。
“庭渊的谨慎,我实在是佩服了。”
“凑巧罢了,不过这事儿也算是运气好,那两匹狼应该是饿的够呛,还落单了。不过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们三人同窗多年,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吗?”
乔庭渊铺好了被褥,卷到被褥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要不然凭他们三个人的脚力,肯定是要交代在最开始的地方了,哪里还有逃命的机会。
林滁和沈近存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叹息了两声,心里算是记下了这份非同寻常的情谊。
乔庭渊翻了个身,身下躺着的木板是搭在了马车之间,给人用来休息的地方。
夜晚也不赶路,用来休息也正合适,来来回回的有着镖局的人在举着
火把巡视。
乔庭渊在被窝里揉了揉小腿,他是又一次在生死之中发现了锻炼健身的一个好处。
不说别的,好歹能晚死一会儿。
他在心里打趣了自己一会儿,做了四五年的运动没有白做,转眼之间便已经因为精神上的一松一紧陷入了睡意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镖局的人处于极速赶路的状态之中,终于是在距离考试还有着四天的时候到达了光州。
光州是易省的中心城市,到时候院试乡试也需要来此地,
主要是他们的县城也归光州所管,因此做事儿也还算方便。
“近存,滁哥,我们不如眼下暂时分开。我爹已经去找了客栈,等安顿好以后联系。”
到了府城里,镖局和沈家二伯已经在结账分货了,一片混乱之中乔庭渊把自己家的行李找出来。
“行啊,找了客栈的地方,使人给我们送信,给我们俩说一声,我们好去找你。”
林滁在一旁点头,几个人互相交代了地址,乔庭渊便静静的等待着出去打探的乔成回来。
乔成一脸喜色的回来,他人会说话,使了几文钱就从老太婆的嘴里问出了便宜划算的客栈。
又先去打探了一番,见合适便定下了一间房,带着客栈里的小二过来帮忙搬行李。
光州城里的人流攒动。
乔庭渊正把行李放好,跟上的小二十分的热络,说:“得亏您是早来了一天呢,若是再等上一天这客栈里的空房就十分的难得了。”
“每年都有好些人图快走水路,听说今年是遇着大浪了,肯定是好些人坐的船要停舵,修整两天才能上路呢。”
做这个工作的小二迎来送往的,对此时的情形显得十分的了解。
“东西都已经放好了,郎君请慢慢歇息,小的先退下了。”
乔庭渊把书箱里的笔墨纸砚都掏出来,摆在书桌上。
乔成定下的房间应该是乙下等房,房间里虽然是有张床和桌子,却显得十分的逼仄。
“爹,再定一间房吧。”乔庭渊一看就知道乔成有打地铺的打算,他皱了皱眉头。
乔成一拍他的手,“我跟你一间房才好照顾你,免得夜晚着凉了什么事情。”
“再说了,这木地板也不凉,怕什么。”
两个
人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还有踉踉跄跄的走路声,显然是虚弱到了一定地步,而后就是隔壁的房门被打开,
乔成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他起身去小二那里打探了一番而后一脸严肃的回来。
“换个房间去。旁边那人都病了三四天还没见好,还是咳嗽。”
“你小时候身体也不行,赶紧换个甲等房。”
“这个时候不要跟你爹争,你爹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
乔成麻利的找到掌柜的换房间,又是刚才的那个小二被派上来搬东西。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