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考试呀(下)二更【捉虫】(1 / 2)

等差不多都落座之后,考场里的巡视已经在发卷子。

虽然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有半个时辰,但是考场背对着太阳,现下的考棚里还是昏黑一片。

乔庭渊把灯点燃,火光下的题目才清晰起来。

康朝的县试与府试管理较为宽松,到了院试便瞬间严格起来。

府试连考四天,但是却是考了三场。

帖经和墨义诗赋各是一天,而最后的策问是两天。

最后的策问极为考验读书人对时事的了解,结合着所学的知识发表看法。

帖经还是老样子的考察方式,不过内容和难度到底是要上升很多。

乔庭渊摸着毛笔杆,低头看着卷子,在心里一题题的过着,若是不确定的还会在草稿纸上做一下记号。

巡视的人正从乔庭渊的面前路过。

卷子上出了一百四十道的经义与诗赋结合在一起的题,果不其然如陈夫子所说,《中庸》的考察更为的难,不光光是背下来这么简单的学就可以应对的。

索性乔庭渊买到了那两本手札,通过排除法与大约理解出来的意思,已经答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还要把答案从草稿纸上誊写到卷子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卷面上出了一丝的差池,他想的这些时间便全都白搭了,还要尽量把字迹写清楚。

为了防止作弊,根据字迹而认出来熟人。

会在收卷子的时候糊名,找人专门誊写卷子,最后还有人校对。

层层之间都有着严格的规定给了天底下的读书人,鲤鱼跃门的希望。

一晃眼,已经到了中午,这时候会有人把食物从后面的一个小门里递进来。

乔庭渊端进来一看,只是一个干饼和一碗清水。

他虽然早有预料考试时候的艰难,但是直到把饼放进嘴里还无法咬动的时候,心里叹了口气。

乔庭渊把饼放进水里泡了一会儿,饼吸收了水之后微微发涨一些,他才下嘴开始吃。

吃完之后,他整理了身后的被窝,解下外衣,躺了下去。

被窝里一股子的湿冷与霉味,让乔庭渊微微抿嘴,他屏息了一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合上眼,试图入睡。

因为早上卯时一刻就集合的原因

,到了正午这个时间,已经有许多人都开始困倦了,都在扯着被子睡觉。

一场考试只允许休息三次,要是被巡考发现便要被提醒了。

乔庭渊生生的被被褥里的潮味儿堵住了鼻子,他没睡多久便已经清醒,而后把被子摊开,尽量多散散味道,方便晚上入睡。

等他把帖经的内容作答完又检查了一边后,已经到了下午的时间,他扯了扯手边的小铃铛。

会有人把他的卷子糊名再收走。

第二日也是如此行事。

唯独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策论的卷子刚发下来还没有多久,乔庭渊突然闻见了一股臭味,他下意识的蹙眉,以为只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

谁知道——

仅仅是片刻之后,又有人被巡视带进了厕所。

一个接一个。

乔庭渊就算是被臭傻了,也知道眼前的情况是,许多人都吃坏了肚子,说不定与送过来的吃食有关。

乔庭渊刚开始的神色还有些不适,到了后面,他已经视若无睹了。

因为一个接一个的上茅房,坐在堂上的大人忍不住下来巡视,一个个的看着考场上面如菜色的考生。

但是因为考场已经封闭,若是出了这个考场,就无可能有机会再进来了。

那便只能熬着。

但也有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的人,趴在桌子上,被巡视的人发现,让衙役把人扯了出去。

只能听见两声叫喊就被衙役堵住了嘴,拉到了考场里专门准备的大夫那里去,没考完之前也是不准送出去的。

大人巡视了两圈之后,又过问了膳食的问题。

乔庭渊把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看了策问的题。

策问里一共两题,不算太难,是从《礼记》之中所出。

但是最后的那道题,乔庭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论语》和《孝经》的截搭题。

为了防止出过题的重复出,截搭题算是考试题之中的常用手段。

第一题是:敢问礼也者,领恶而全好者与?

大意就是,请问礼的作用是不是就在于治理丑恶而保护善美?

又放了一个儿子不孝虐待母亲而死,远游的父亲归家,发现这一事情,打骂儿子致死的案例。

乔庭渊思索了片刻,孔子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为了求

稳妥,选择孔子的答案,——“然。”

其实,这几年陈夫子教的是如何让他们把书背诵并理解下来。

至于像策论和杂文这种都是靠陈夫子应对考试时候的经验所教授,又给了两篇例子,让学生模仿。

乔庭渊则是结合了陈夫子的答案与现代式的破题方式。

索性府试考试时候,对文章的要求不是很高,就像是一个小作文一样,写出中心思想并论证即可。

乔庭渊对面的那个年轻人正一面揉着肚子小声的呻吟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