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郎君,您先进去吧,我给您准备洗浴的热水。”
而在那边,看着乔庭渊走远的背影,谭知府笑着问查松:“查公今日感觉可还满意?”
“满意倒是满意,但人再看看。”查松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快走到客房的乔庭渊更明白。
查松是有意收乔庭渊为学生的。
但乔庭渊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没有提也是有几点考虑。
一是,查松并没有明确的提出,应该是还要在观察一段时间的意思,需要乔庭渊自己来攻克下这个难关。
二是,拜师需要郑重其事,还要和父母准备拜师礼的事情。
但现在何杏还在县城那边,所以还是要先回县城里处理了事情才能回到光州城里处理拜师之事。
乔庭渊向外走路的脚步一顿,他的沉思被打断。
“啊——”
“可是有事儿要帮忙?”
乔庭渊看着前方突然从石头上崴了脚的小娘子,缓缓停下了脚步。
小娘子大约是痛的很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麻烦这位郎君帮我把湖里的风筝捡起来。”
乔庭渊看着女子急切的眼神,从旁边的竹林里捡了两根长竹子绑在了一起,利落的把那个快要沉入湖底的风筝勾了起来。
他仗着站在高处,手长脚长,加上风筝飘的还不算太远,也救了回来。
风筝沾了水,但那位女子一点不嫌弃的拿在手里,有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意味。
乔庭渊的余光瞥到女子的眉眼,没有多看,却在心里迟疑了一秒,意外的觉得有些眼熟。
正想着旁边有一位眼熟的女婢扶着那位小娘子,眼神依旧警惕的盯着他。
这一下,乔庭渊便想起来了这位娘子,应该就是曾经送回来的那位吴娘子了。
吴娘子较为胆大的打量着乔庭渊两眼,恰巧乔庭渊抬眸,便与乔庭渊不期而遇的对上了视线,她羞红了脸颊。
应该也是回忆起了乔庭渊的身份。
吴娘子目光盈盈的望了一眼乔庭渊,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略微大胆,赶忙假装正经在心里咳嗽了两声。
她之前生性活泼,自从住到了谭府之后,便安静了许多。
“多谢郎君相助与奴家。”
吴娘子手上失而复得的是她父亲最后给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纪念品之一。
避免吴娘子的声誉受到影响,乔庭渊只是侧身微微拱手,不再多言。
那边去拿热水的仆人过来向吴娘子打了声招呼,嘴里说:“娘子,查老爷那边传话过来说是今晚晚一些回院子里,请您明日再来相聚。”
吴娘子又问了几句查松的事情。
两厢告别之后,乔庭渊打开了客房的门,仆人的热水已经送了过来,正在倒在浴桶里。
乔庭渊不习惯仆人近身侍候,他婉拒了仆人,自己解下衣服。
看着热气腾腾的水,乔庭渊继续刚才的沉思。
他没有立即提出拜查松为师还有一个更为现实的原因。
那就是,查松与谭知府到底是什么关系?而这位吴娘子又与几人是何关系?
他敏感的感觉到,自己如果真的拜师成功就是仿佛涉入到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里。
乔庭渊不由得想去了解当今的局势。
虽然他在康朝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皇家的消息与民间的生活并不相通的。
书人的嘴里了解一些皇室奇闻,有真有假,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
乔庭渊的思路放到了沈近存身上,看样子只能麻烦他了。
沈近存今年的院试未过,还有明年可以再试一次。
若是明年的院试还未过,便要等大后年的乡试之后才再是院试。
如此一来,乔庭渊想要参加乡试的话,其实是要等上两年的。
乔庭渊今日与查松的对话之中感受到了自己思维的局限,但其实已经很让查松惊讶了。
查松为官多年,见过鲤鱼跃龙门的农家子不少,但是能真正突破固有的思维局限,而且基本功扎实到这种地步的人,确实少见。
寒门贵子听起
来好听,但是寒门明晃晃的摆在了那里,使得教育资源严重受到了干扰。
乔庭渊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思考,是否要在两之后参加乡试呢?
他真的可以继续参加乡试吗?
或许是因为睡在不熟悉的地方,乔庭渊略微翻了翻几次身子,平复了自己动摇的心情,前前后后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查松又颇为友善的喊了乔庭渊去吃早饭,吃完了又聊了一会儿学习上的事情。
查松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拐到了乔庭渊的家里,他问:“现在家里情况如何?你父亲还是从前的活计?”
乔庭渊心生疑惑,抬眼与查松对视之间,又只见查松恍若如常的眼神,仿佛只是唠个家常,便只当做闲谈。
“前几年开了家铺子,家父想换到光州城里试试。过几天就回家处理此事。”
乔庭渊委婉的告诉查松,我过一阵子就来光州城里。
若是查松有意收他为徒,这对查松来说,是更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