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如期而至。
到了约定的地点,入目就是树木匆匆、繁华茂盛的景象,亭台楼阁藏匿在其中。
鹿鸣宴还专门挑了个园子来举行,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弥漫其中。
乔庭渊忍不住想到了桂花酒和桂花绿豆糕,心里有了一些意动。
他站在树下,躲避着烈日,桂花被风一吹过就落在了乔庭渊的肩膀上,他今日穿着水色的衣服,带了一丝淡淡的墨绿,显得格外温柔。
安穗把撑着的伞收起来,好奇的探头,看来看去。
这次整个省的人就录取了一百名左右,几乎都挤在了那两个亭子里,等着主持的巡抚和主考官一来就能够看到他们。
所以,这个鹿鸣宴不仅仅是一个皇帝赐下的殊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结党营私,笼络人才。
为什么会这么说。
乔庭渊看了一眼,那边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主考官,和一瞬间起身行师徒礼节的众人,他也慢慢的走了过去。
一般能够担任主考官,能被皇帝放心的指派过来的人,都是在宦海沉浮过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的人物。
而录取的举人一般都要对主考官行地自制力,而主考官要把这些举人当做自己的门生看顾,就相当于是座师与门生的亲密关系。
在日后的朝廷体制内,帮扶一把是很有可能的,而付出的代价是为他们那一派系说话,俗称人多力量大。
但说是这样说的,人家主考官也是要看人的,比如这次录取的举人都有一百来号人了。
自然不可能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进士了,所以一般都是对前几名和颜悦色。
宁涣之悄悄的扯着乔庭渊的耳朵,“等会儿有的尴尬了。”
乔庭渊还有一些不解,直到开场之后。
开场时主考官要带领着众人先吟唱《鹿鸣》诗,还会有人跳魁星舞。
乔庭渊举了酒杯在手上,这里的酒还是传统意义上的二十度左右的酒。
至于蒸馏的白酒,一个是因为乔庭渊不想大批量出售,毕竟是物以稀为贵。
另外一方面,好的白酒蒸馏出来之后虽然是能够兑水的,但是长年的陈酿也是很有必要的,会柔和那酒精里的辛辣感,这是
兑水所没有的独特绵长口感。
现在乔家就堆了一些陈酿酒放在地窖里。
这个地窖还是何杏来了之后捣鼓的,毕竟是一位长年精打细算的母亲,一眼发现了还有能捣鼓地窖的地方。
说回到眼前,乔庭渊刚开始还不理解尴尬是什么,结果转眼——
主考官笑意深长的从乡试前三名的身上滑过,直直的叫到了第四名的头上,说了一些客气的话。
直教第四名激动异常,而在场的前三名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剩下的人也都是十分的惊异,又升起了狂热的喜悦。
是今年的主考官对成绩靠后的学生更有亲眼?
那当然不是——
乔庭渊被宁涣之塞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清楚了这个人和查松是不对付的关系。
而很不好意思的是,第二名和第三名都和查松有关系,而且第二名是寒门出身,即便笼络了,可能在官场上的发展也有限,不必白费力气。
这种官场上的人精怎么会没有消息来源,又怎么会觉得寒门子好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呢。
那为什么第一名得意洋洋的江己年也被冷落了呢。
这就牵扯到查松那一系列的党派斗争,简而言之就是,查松是文人派中的实干家,和文人派中的另外一位领头羊的人物,一起对抗贵族世家。
而太子去世,就是文人对抗失败的结果,所以查松败退,另外一位还活跃着,这位就是另外一位领头羊的部下。
乔庭渊挑了挑眉头,他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官场里的起起伏伏。
从前查松还问他,他究竟为什么考试,为什么为官。
乔庭渊用了两年,沉下心来想想,不仅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也可以让自己能够帮助到的那些百姓黎明变得更好。
乔庭渊慢慢勾起一丝笑容,看样子他还是要先挺过会试殿试这一关都才能向着自己的新目标继续奋斗了。
等到尴尬而又有些好笑的激励环节过去了,宴会上的娱乐项目也就开始了。
因为还有在主考官门下显示自己的才能缘故,行酒令、投壶之类的游戏是必备的项目了。
“你准备了?”
乔庭渊斜睨了宁涣之一眼,“那肯定,昨天我可是抱着诗词书看了一夜。”
两个
人暗暗的进行了一场比试,这让坐在首位的江己年也有一些被排斥的尴尬。
行酒令到最后,剩下来的也确实就剩下十个人了。
主考官便出言说:“一直坐着,身上也怪乏,不如动动身子,来投壶吧。”
于是乔庭渊几人便被众目睽睽之下又进行了一场明里暗里的较量。
“这回投壶一较高下,输了就帮我个忙。”
宁涣之想借着乔庭渊应该是不怎么擅长投壶的事情,以此来让乔庭渊帮他打掩护,他最近是实在在家们的无聊。
如果有乔庭渊帮他打掩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