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悠可让乔庭渊怒目而视而主薄也急得满头冷汗。
两个人趁着早上,正要从城门那一片开始走访民情。
街上大多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状态,看着穿着一身官服的主薄带了深深的厌恶,就连主薄旁边,没有穿官府的乔庭渊都被连累了。
一路上都是在一股“这群垃圾狗官”的眼神之中前行。
乔庭渊虽然没有对这座县城里的百姓们犯下什么过错,但是也不禁愧疚的摸了摸鼻子。
与此同时,主薄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整个臻园县上上下下,一直到县城下面归属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能不说出来上一任知县的“丰功伟绩”。
好巧不巧。
乔庭渊就看见了一个身穿衙役服装的男子,在门口拿着剑向进城的人索要钱财,不给就不准进城。
正常来说,一个县城的门口会有看门的人,收取进城的费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进城的费用仅限于不是本地的人,而是从外省第一次过来。
而且在这种贫穷的时候,这种规定自然也可以免除的,哪里还有这种不近人情的东西。
乔庭渊斜睨了一眼主薄。
那个进城的百姓身上破破烂烂,哪里来的钱给那个衙役。
但是那个人手上可是拎着新鲜的两条小鱼。
这才是衙役的最终目的。
“大人大人,小的家的孩子快要病死了,您就行行好吧……”
那人哭声哀求,好好地一个男人泣不成声,他看着衙役的眼神又是憎恨又是怒火,却又因为现实,不得不低下头。
“那孩子才五个月大……”
衙役呵呵的哼了一声,径直拿着剑的尖儿对着那个男人的肩膀,直直的戳出来一个伤口,血迹从肩膀上滴落。
那个男人因为长期吃不饱饭,也只能因为痛苦而放弃。
主薄被乔庭渊淡淡的一眼,看得脸上发红,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辖区里的,还管了这么久,赶紧上去阻止。
乔庭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能猜的出来,应该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把此事记在了心里。
周围百姓的脸上只有压抑着的情绪,凡是看到了身穿官服的人,都像是惊弓之鸟一样飞快的散开。
根据乔庭渊翻阅的记载,这个县城原来鼎盛时期是差不多有七八万人。
而如今这样,!,偌大的一个县城。
却只有不到1万人。
乔庭渊一路走来,发现县城里还剩有一家粮庄。
问了主薄才知道,地主也只剩下两家了。
就算是这两家地主里面也有一家,差不多人都走空了,只留了个空壳子在这。
街上的商业几乎是没有的。
而城外的大片土地都荒芜的长着杂草。
因为匪患的关系,即便中了东西也会被抢走,甚至可能失去性命。
所以,大部分人都住在了山上,要靠山吃山还省的到城里面被衙役占便宜。
这样一来城里的人就更少了,县城外面的村庄的百姓们个个都是面黄肌瘦,大部分也都躲到了山上。
在山野之中,可以就着山吃吃东西,实在不济还能吃点土。
乔庭渊记下了那个衙役的模样,看着在主薄的呵斥下,那人才不舍得把鱼还给了那个百姓,眼里还有不忿。
是的,可能在这座县城里,仗着有武器,弱肉强食已经成为了明目张胆的东西。
乔庭渊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揉了手掌,这事儿还有得时间要来解决。
城里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乔庭渊也放了那个辛苦一早上的主薄回去。
自己就着去了县城外面看看。
基本上都是漫山的树木丛林,花朵盛开在其间。
一点也没有乔庭渊在京城时候,花朵隐隐要败落的意思,反而更像是鲜花盛开的盛夏之际。
却一点也没有酷夏的干热。
这可能是乔庭渊来了这地方以后最为舒心的一件事情了。
最起码这地方对于作物的生长还是有利的。
乔庭渊顺手从路边的花束中摘了许多,缠到了一起。
这里的鲜花确实多得出乎他的意料了。
安穗也是惊讶,“郎君,我昨儿听人家说这里的花儿能足足开到十月呢,差不多还是这样茂盛的。”
乔庭渊听闻这个心里倒是有了一点打算。
他们继续往外面走,还能看见一堆人正挑着水桶,一排排的往山上走。
乔庭渊带着安穗,索性直接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到了山上。
因为这几年都在山上的活动的日常原因,山上都被踩出来几条小路了。
乔庭渊远远的看过去,就发现了一座座的房子摞在了一起,看上去还分了几个部落一样,颇!颇有一些原始的味道。
房子并不结实,就是简单的叠在了一起而已。
看样子也是因为土匪的原因,时常逃命,没有固定下来的住所。
眼下天气也热,汉子们都是拿树叶裹了下半身,在干活。
但是山上时不时的就是山洪泥石流之类的灾害,而且也没有良好的土地给他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