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迅速把照片塞回信封，将它放到包包里收好。 她斜眼悄咪咪瞥了眼顾叶辞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江念才放下心来。 开着车，顾叶辞目视前方，突然不经意地开口：“原来你喜欢这样。” 江念没反应过来，疑惑地撇过头看他：“什么？” “没什么。”顾叶辞笑了笑。 看来以后要主动表现，省的她去看别人。 到了餐厅，是之前那家西餐厅，江念觉得这里的黑椒牛肉粒很好吃。 不巧的是，顾楠也在这儿。 江念看到顾楠，转身想跑，扯住顾叶辞的衣角说：“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 顾叶辞突然被拉住，停下了脚步，他和顾楠对上视线。 他牵着江念的手，轻笑道：“你不是想吃这家的菜吗？” “我现在不想吃了，咱走吧。”江念央求。 她之前只觉得顾楠性格比较阴暗孤僻，可他居然买凶杀人了啊！ 她可不想跟这种人在一个空间里。 顾楠正在和客户应酬，他向对面的女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向他们二人走来。 “二弟、念念，好巧啊。”顾楠站定，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 “大哥。”顾叶辞面无表情。 江念尴尬地扯出一个表情回应他，皮笑肉不笑。 算了，已经碰面了，继续在这里吃吧。 顾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吃什么随便点，记我账上。” 他对江念点头微笑，随即回到自己的座位。 顾楠转身离开时，顾叶辞瞥了眼自己被拍过的肩膀，用手扫了扫，仿佛外套上尽是灰尘。 江念：……他嫌弃了。 江念突然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跟他有肢体接触也会被嫌弃呢？ 嗯……好像并不是的，顾叶辞很喜欢摸她的头、玩弄她的头发之类，似乎并不嫌弃她。 她心情好了许多，扬脸对顾叶辞笑了笑。 顾叶辞不明所以，问道：“笑什么？” “我发现你很喜欢我！”江念说道。 “你才知道？”顾叶辞领她入座吃饭。 下午江念点了一大杯奶茶，晚餐时又喝了许多鲜榨果汁，过了一会儿就想上厕所。 西餐厅的卫生间在楼下，是一个大洗手间，两侧拐角进去分别是男女厕所。 江念从厕所出来洗手，抬头一看镜子，身后是顾楠。 江念从镜子中与顾楠对视，感觉自己现在像恐怖电影里那种情节：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杀人犯，而自己恰巧撞见过他行凶的过程。 她觉得毛骨悚然。 江念想跑，顾楠快步上前，俯身将她堵住。 “你要干什么？”江念双手反扣在洗手台上，瞪着顾楠厉声质问。 “之前，你在查我？”顾楠幽幽道，声音宛如从幽冥传来，让江念觉得丝丝寒意。 “顾楠，我曾想过和你做朋友。”江念眉头紧缩，声音颤抖，“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顾楠冷笑一声，放开江念。 摊手道：“我做什么了？” 江念抿唇不语。 “江念，该收手的是你。”顾楠微笑，仿佛是真心给她提建议，“别白费力气了，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她？江念在等着他的下文。 顾楠却郑重道：“不，我不会让你死。我要顾叶辞好好看看，你是怎么被我从他手中抢走的。” “你疯了吧？”江念咬牙低吼。 顾楠没再说话，听到有别人过来，他起身离开。 江念松了口气，缓了缓神情。 看来顾楠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他们兄弟俩争夺的玩具。 他想用自己来对付顾叶辞？ 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喂，小顾哥哥，我正要回去呢。” 是顾叶辞打来的，他问江念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念整理好了仪态和表情，回到座位。 拿刀子切牛排时，她吃痛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美甲断了一只，甲床下有些渗血。 顾叶辞也注意到了她的手，伸手端过她的盘子：“我来。” 他将她盘中的牛排仔细切好，又放回去。 江念对他笑了笑：“谢谢~” 顾叶辞看出她神情有些不对，但没问发生了什么。 他相信，如果需要他知道，江念会告诉他。 顾楠已经走了，二人吃完饭后准备去看电影。 “我看你有些累了，要不改天再看电影？”顾叶辞摸着她的头关怀道。 江念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没事，去吧！我们都说好了的~” 顾叶辞知道如果不看电影，她恐怕会觉得自己扫兴而愧疚。 “好。” 他们选了一部正在放映的文艺片子，江念看得潸然泪下。 她呜咽时，顾叶辞默默接过她怀里的爆米花，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这种小众片子受众少，放映厅里没几个人，稀稀拉拉的。 顾叶辞在黑暗里侧头注视着江念，她皮肤很白，加上涂了高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亮眼。 顾叶辞突然就想摸摸她的脸。 系统这次没再给江念打预警。 顾叶辞伸手戳了戳江念，江念微怔，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戳我干嘛？”江念刚刚哭过，眼泪汪汪的。 顾叶辞觉得她现在像只软萌的小动物，心里觉得很喜欢，身随心动，啵了一下江念的脸颊。 一触即分，江念都没来得及反应。 顾叶辞的唇好像灼了她一样，江念只觉自己的脸颊那处好像烧了起来，一直蔓延到她的胸腔。 心脏被点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江念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大屏幕，可现在哪里还看得进剧情。 顾叶辞一直握着她的手，江念觉得自己的手心正在难以抑制地冒汗。 电影接近尾声，片尾曲快要播放完时，影厅的灯光亮起。 几个人从她附近走过，有人在讨论剧情，可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清自己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