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甚至怀疑自己这位向来嚣张跋扈的四师弟中邪了,不然没办法解释他这番反常的行为。
比起萧过反常的举动,池惑更担心他喝了酒乱说话,忙道:“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一喝酒就会不受控说胡话,到时候再说出些混账话来,又要让师尊费心了。”
他这句话,在时无筝听来是指那日萧过不经大脑的疯话,而在萧过听来,则是暗指心魔不受控暴走一事,怎么揣摩都没问题。
“过儿L,你师弟说得对,你还是别胡乱喝酒了。”时无筝提醒说。
若是放在以前,萧过哪里肯乖乖听话,但他这两日被心魔折磨得痛不欲生,肉I体和神魂的双重痛苦把他的心性稍稍磨平了些,加之对师门隐藏秘密内心有愧,所以早不似
以往嚣张。
萧过将酒盏愣愣地拿在手里,鬼主姿态自然地朝他伸出手:“萧道友,就让我代你敬这碗酒吧。”
萧过:“也行……”
鬼主从萧过手中取过酒盏,而后转过身轻轻碰了碰池惑的酒碗:“能有这样氛围和睦又有实力的师门,真是令人羡慕。”
“多谢师兄和池道友,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师门情谊的。”池惑将盏中米酒一饮而尽,他当然知道鬼主言外之意。
——如果鬼主的身份秘密一旦暴露,那池惑这份来之不易的师门之谊也会随之分解离析,鬼主不会让他安生。
池惑也相信,“自己”绝对做得出来。
时无筝虽然对萧过的态度转变感到困惑非常,但自己两位本不对付的徒弟突然变得和睦,他作为师尊,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感到欣慰。
喝过一轮酒后,众人开始吃菜。
秋深天凉,时无筝就掐了个保温的小决,让席上菜品不被穿堂风吹凉。
这顿饭是众人下山游历以来,吃得最尽兴的一顿,池惑点的菜没有一样是踩雷的,推杯换盏间菜碟也见了底。
酒足饭饱后,夜幕下的街市已是一派花团锦簇。
月色正好,万千枫灯在秋风里摇曳,石板路上车水马龙、笑语喧哗,游人看客络绎不绝,是这群年轻修士未曾见过的繁华景象。
一行人融入熙来攘往的人群,鬼主跟在池惑的身后,因为他身材比原主祁忘高大的缘故,一路上鬼主替池惑挡了不少路人。
顺着枫灯和人群,一行人来到了灯魁街。
街道上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但廊檐下被围起来的地方却摆满小商贩的木板推车,给过来围观灯魁游街庆典的游人们提供小吃和手工艺品,也让扶水城的百姓们凭借手艺赚到银钱。
只不过箫声已动,灯魁游街庆典准备开始了,游客们已经没心思光顾小摊贩,都在伸长脖子等即将登场的灯魁。
池惑扯了扯鬼主的衣袖,将他从沿街的人群里拉了出来,鬼主任他拉着,也不做反抗:“怎么了?”
池惑指了指不远处卖小人偶的推车小贩道:“先前你把人偶送了我,我还没给你回礼,虽然庆典上的玩偶做工粗糙了些,但多少还是有纪念意义的,还望池道友不要嫌弃。”
他之所以将鬼主拉出来,不过是借要送对方玩偶回礼为由,将他和时无筝分开。
因为接下来的剧情点,是原书中鬼主攻略时无筝的重头戏。
毫不知情的鬼主:“祁道友想要纪念什么?”
池惑顿了顿,自语般道:“纪念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鬼主不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
池惑模棱两可地笑笑:“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以后会知道的。”
鬼主啧声道:“又开始了,像过来人一样卖关子。”
池惑开玩笑说:“说不定我真的是过来人呢。”
已经掌握了剧情线的池惑认为,男
扮女装的灯魁白逐溪给鬼主抛枫灯,是写在这本书剧情线上的情节,也就是所谓的天道剧情,所以是必然会发生的。
这一盏备受瞩目的枫灯,注定要落在鬼主的手里。
但池惑好奇这一世在自己的影响下,拿到灯魁枫灯的鬼主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是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样,遵守天道书的安排,转手将枫灯送给时无筝呢?还是会有其他的处理方式?
而且现在鬼主已经知道了灯魁的真实性别,也知道了对方的狼子野心,如果他相信池惑所言,那么后续关于白逐溪的剧情也几乎没办法开展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这样的立场之下会如何是好呢?
重重干扰因素的叠加之下,剧情走向已经扑朔迷离,比起被天道按头走的既定命运,池惑更喜欢现在这样拥有诸多可能性的局面。
“在想什么?”鬼主看这个拉着他穿越人群的家伙魂不守舍的,似乎有点不开心了。
池惑恍然回过神:“在想,如果待会灯魁不小心把枫灯抛到你手里,你会不会与其赴约。”
鬼主似乎只把池惑的话当做玩笑:“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池惑:“别不信我这个算命先生,你还是提前考虑的好。”
池惑话音刚落,街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喧哗——
“白家小姐的灯辇过来了!”
“哪里哪里?借过一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