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接过小花递来的尖头木棍,安静地等待着鱼的到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琢磨着小花口述的叉鱼技巧:在光的折射作用下,鱼会比眼睛所看到的位置要更往下些,而且不能正对着所看到的鱼叉下去,侧着叉同时还要叉得更深一点。 鱼游过来了,这条鱼没大人的巴掌大,叉中的几率比先前的大鱼低了很多。 盛夏不骄不躁,静静等着鱼儿来到她预定的位置,准备一击必中! 鱼尾摆动地幅度不大,鱼儿无忧无虑地游着,它浑然不觉危险的降临,就在它察觉不妙时,盛夏手中的鱼叉已然此破了它的肚皮! 她快速地将鱼叉拉起来,对着叉中的鱼欢呼道:“哥,小花,我叉中鱼了!” 此时的盛夏笑容绚烂,没了前世的阴冷沉郁,仿佛前世只是一场噩梦。 盛爱国和小花高兴地拍手赞扬,“妹妹,你第一次出手就叉中了!干得好!” “夏夏真棒!” 盛夏笑嘻嘻地将鱼叉递给她哥,“哥,要不你也来试试?这里的鱼挺笨的。” 盛爱国跃跃欲试:“我刚想跟你说呢。” 他抓了鱼叉选了个位置等着笨鱼经过,很好,目测三斤重的鱼游过来了。 等那条鱼优哉游哉准备来到他的狩猎范围时,盛爱国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在等更合适的时机。 然而他或许是太紧张了,又或者是那条鱼变聪明了,盛爱国叉下去除了溅起水花,啥都没有。 盛爱国倒也不气馁,但免不了有些尴尬,连转头看两个小女孩都不好意思。 盛夏和小花相视一眼,俱是捂着小嘴偷笑,哥/爱国哥害羞啦。 两个小姑娘安静地站在一旁看,没发表任何意见,她们不想再给爱面子的盛爱国心理负担。 这叉鱼主要靠的是技巧,基本技巧都同盛爱国说了,说别的除了给他增添心理负担,真没别的作用了。 盛爱国连续失败了六次,前三次都是下手太早,第四次是刺得不够深,第五次是下手晚了,第六次差一点点就叉中了。 他不但没感到气馁,反倒因受打击而愈战愈勇。 直到第七次,他叉中了鱼! “妹妹,你看我叉中了!”盛爱国兴奋得头发丝儿都在笑,他连续失败了六次,这一次的胜利来之不易啊。 两个小姑娘啪啪啪给他鼓掌,不断地肯定他的努力。 盛夏的思想飘得有些远,她哥的韧性极佳,如果他在功课上也能这么努力,那他很有可能会在文·革发动之前上大学。 看来她要想法子让她哥将精力花费在读书上,如果能在十年大动乱之前上大学,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以后再多花费些功夫,还是有机会能上大学的。 这年头的大学生比金子值钱多了,大学毕业后还会包分配,住城里端着铁饭碗,怎么着都比在乡下起早贪黑下地干活来得强,这是盛夏所能想到她们兄妹俩未来最好的出路。 前世的她并不是什么商业女强人,女学霸之类的人物,她就是个小学没念完的普通人。 抛开那诡异的直觉之外,盛夏最大的优势也不过是比这时候的人多活了几十年而已。 打断盛夏思绪是小花带着颤音的问话:“夏夏,你快看伯母手里抓的是什么?是不是蛇啊?” 唉呀妈呀,她最最怕的动物就是蛇了! 盛夏转头看到李香香手臂上缠着一条比她小腿还粗的蛇,脸唰地白了一片,她顾不上小花是何反应,拔腿就朝她妈妈冲过去:“妈,你有没有被蛇咬伤?你敷药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吸毒血出来?” 她一叠声地将所有的担心全问出来了,弄得李香香想笑,她随后解释道:“这是蟒蛇,蟒蛇是没毒的。其实它要是乖乖的,不主动来袭击我,我当它不存在的。偏偏它不长眼,非要攻击我,这不我就把它抓了。” 盛爱国又叉中了一条鱼,正想跟两个小姑娘炫耀呢,转头看到母亲手臂上有条那么粗大的蛇,吓得他差点丢了手里的鱼叉,撒丫子狂奔过去。 “妈!你有没有被咬?” 李香香看着孝顺的一儿一女,面色愈发柔和:“没有,爱国,你去把背篓里的蛇皮袋子拿来给我。” 这条蟒蛇是被她生擒的,带回家还能养几天。 盛夏依旧觉得不放心,她挺怕蛇的:“妈,蛇皮袋够结实吗?万一它溜出来怎么办?” 李香香自信满满:“别担心,妈晓得怎么做。” 她从小耳濡目染,若是连怎么放置蟒蛇都不会,那她岂不是白活了? 小花吓得不敢靠近,等她亲眼看到蟒蛇被李香香放入背篓里,她仍旧害怕得发抖。 那小可怜的模样,哪里有先前叉鱼的霸气侧漏? 这前后的反差使得盛夏惊奇不已,倒也让她的注意力转移了,不再盯着那条蟒蛇看。 李香香抓了条蟒蛇,还弄回来三根鱼叉,刚好人手一根。 鱼叉一到手,四人热火朝天地开始忙着叉鱼,一来二去,经验越发丰富,获得的鱼有十二条之多。 李香香看看日头,叫住了忙着叉鱼的三个小孩:“我们叉到这么多鱼就行了,这天气热得很,这鱼坏得快,叉多了回去不好放。” 小花还想多叉几条拿回去给她爸煮汤补身子,心想:不怕鱼坏掉,回去把鱼熏干就能放了。 “小花,我们回吧。” 盛夏看小花磨磨蹭蹭的,知道她想多叉到些鱼带回去,她能理解小花的心思。 可问题是她们来到这里花了大约两个钟,走出去同样要两个钟,到山脚下也该有个五六点了。 再待下去,那些凶猛的动物开始出来觅食,万一遇到那些吃人的猛兽怎么办? 小花舍不得那些鱼,再给她一个钟,她能再叉到两三条鱼回去。 她鼓起勇气问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