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的农民们用辛勤的汗水,与旱灾对抗。 小河的水干了,往更远的大河去挑水,劳动人民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把地里的庄稼伺候好,粮食产量减少。 更怕的是庄稼长不大,劳累了几个月最终结果是——颗粒无收。 徐铁柱每隔几天就召集村里人开动员会,就怕有村民懈怠了,不好好浇水。 从公社开会回来,徐铁柱趁着大家伙休息的时间,跟他们说了某些地区干旱得非常严重的情况。 这些内容,徐铁柱先前讲过了好几次,光盛夏这个早上要去上学的孩子,中午放学回来就听了不下五遍。 但今天徐铁柱所讲的旱情,添加了额外的内容,那就是造成极其严重灾害的蝗灾。 严重的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 正所谓“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 徐铁柱面色沉重地念着他从公社会议上记下的数据,这些数据血淋淋地昭示着蝗灾造成的严重经济损失,以及随之而来的粮食短缺和饥荒。 大量的蝗虫吞食禾田,使庄稼完全遭到破坏,导致庄稼颗粒无收。 以往大会偶尔有人在底下讲小话,毕竟隔一阵又重复一次前头说过的内容,听多了都能倒背了。 但这一次会议上,从徐铁柱开始说到蝗灾之后,会议上静悄悄的,大家伙的面色凝重。 虽说发生蝗灾的地区离他们这里很远,但是作为靠天吃饭的老农民,在面对灾荒年的心情是一样的悲伤。 再者听到那些地区的蝗灾那么严重,他们不免也担心起来,万一他们这也跟着闹起蝗灾,那该怎么办呢? 真闹起了蝗灾,那他们岂不是又要过上前阵子挖野菜根吃的苦日子? 先前还有个死人谷可以依靠,但是现如今死人谷成了公家的地儿,没法子像最初那样光明正大地进去打猎,拿去卖掉换粮食吃。 万一真闹起蝗灾,花费了这么多力气到头来颗粒无收,光靠家里那点存粮,真的能捱到下次收粮的时候吗? 就算家里的粮食真能撑到那时候,万一明年开春又闹什么天灾呢? 这么一想,人人自危。 徐铁柱看了看村民们着急的脸,他心里也着急啊,当下让村民们自由讨论,要是有啥防治蝗灾的好法子就说出来。 盛夏听完了蝗灾的状况,努力调取她前世的记忆,看看有没有蝗灾的记忆。 她掏空了脑袋都没找到有关于蝗灾的消息,她那时被贺老太关在家里,一直关到了她爸盛利没了,才把她放出来。 大概是关在小黑屋的时间太长了,成天担惊受怕的,吃又吃不饱,导致盛夏那阵子浑浑噩噩的。 好在贺老太及时发现她有发疯的迹象,赶忙把她放出来,又逼着她下地干活,忙秋收。 秋收时粮食不出意外地减产了,但是没有徐铁柱说得蝗灾造成的那么严重,减产不假,没到颗粒无收的地步。 更何况,如果真闹起了蝗灾的话,以贺老太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会让盛夏继续留在贺家,吃他们的粮食。 这么一想,盛夏的心里头就安心了。 没闹蝗灾,只要不是颗粒无收,那他们就不怕活活饿死。 村里有名的庄稼老把式徐广田招手让徐铁柱到他身旁去,徐铁柱是他的亲侄子。 徐铁柱可不敢在他亲叔跟前摆什么大队长的架子,实际上他从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 更别说徐广田是年纪最大,也是最能干的庄稼老汉,这会儿把他叫过来,肯定是有正事要说的。 徐铁柱让村民自行讨论,他几步就来到徐广田的跟前:“叔,你有啥事?” 徐广田没绕弯子,直言道:“铁柱啊,我们也得防蝗虫。” 徐铁柱恭敬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叔,你说咱们要怎么办?咱们村就属你见识最多了。” 徐广田七十多了,身材瘦小,干柴似的皮肤,来开会必定是不离他那杆旱烟。 别看这老大爷年纪大了,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天天挑水下地,年轻人能干的活,他照样能样样不落。 他是向阳村,乃至于整个红旗公社,唯一一个七十高龄,还能拿整工分的。 倒不是他的儿子儿媳不孝顺,而是他干了几十年的农活,不让他干活,可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徐广田活到这把岁数,不单舍得下力气干活,更是有个极好的脑子,庄稼地里的活就没他不会的。 可谓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徐铁柱对他这位叔叔一直都非常恭敬,别的长辈还会在他这大队长跟前摆摆长辈的架子,唯有徐广田会时不时地提点他,帮助他解决很多事情,但又从不肯居功。 徐广田年纪大了,最喜欢的就是看到后辈有出息,他生的儿子只有一把力气,没啥脑子。 他干脆将希望寄托到侄子徐铁柱身上,这小子脑子灵活,最关键是有孝心,分得清好赖。 徐广田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这侄子能当好这个大队长,盼着徐铁柱在日后,拉扯他那几个没脑子的儿子孙子一把,这是他的一点点私心。 徐广田抽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开口了:“铁柱啊,你晓得鸭子吃蝗虫不?” 徐铁柱当即明白他的意思,语气不太稳地问他:“叔的意思是咱们在地里养鸭防治蝗虫?” 徐广田从前就有在稻田里养鸭的经验,只是后来形势变了,公社那边要求各生产队限制村民养殖家禽家畜的数量,不是不让养。 徐广田养的数量太多,又是他自家养的,他得知公社那边的要求就把鸭子全给卖给供销社,家里也改成养鸡了。 “养鸭养鸡都好,趁着稻子没结穗,把它们赶到地里去吃虫,等到稻子结穗之前,还能养一批出来。” 徐铁柱眼睛雪亮雪亮的,他想起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