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兄妹俩高高兴兴地带着鸭仔鸡仔和小兔子回家去,本来只是想给盛利一个惊喜,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哪想到因这点小事儿,能闹这么大一出闹剧? 等盛夏得知徐广田隔壁家的老太太红眼病发作,信口开河,抹黑了他们俩的名声,引得徐广田父子大怒。 兄妹俩立马跑去徐广田家,确认徐广田父子俩没被气出个好歹,这才松了口气。 盛夏劝说徐广田:“广田爷,您别气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上下嘴皮子一动,啥话不能说,又不要花钱花票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我们兄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啥亏心事,不怕她们议论。” 徐广田看她们兄妹俩光顾着着急他这老家伙,不但不气,反而还一个劲劝他,脸色好看了些。 他抬起旱烟杆子,没用啥力气地敲了下盛夏的脑门:“你这小丫头哪儿学来这么多话?大道理张口就来,一个接一个。” 盛夏嘿嘿笑了一声:“嘿嘿,我是书上看来的啊。广田爷,你别生气了,咱们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徐广田听着这小丫头不带喘息地背大道理,心头的火气早就消失殆尽,“我不气了,我有啥好生气的。倒是你个小丫头,个子这么点,充什么大人啊。” 盛夏又劝了他的大儿子几句,好歹把这爷俩哄笑了。 盛利出门置办年货回来,从村民的口中得知这一出闹剧。 听闻两个孩子被人抹黑声誉,他气个不行,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徐广田隔壁家老太太说理去。 他的俩孩子那么好,你个长舌妇咋能把他们想得那么坏? 盛夏看她爸满脸怒火,气势汹汹地出门,赶忙跑去拦住他。 “爸,你别气别气。你看这大过年的,要是为了那些臭嘴巴的人坏了心情,多不值得啊。” 盛利拳头捏得死紧,咔咔作响:“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盛夏劝他:“爸,你跟那老太太置什么气啊?你过去把人臭骂一顿有啥用?到头来人家还要说你欺负人家。” 盛利难掩愤怒和不甘心:“你广田爷都能为你们俩出头,我是你爸,更应该去找那长舌妇说理去!” “扑哧——” 盛夏没忍住笑出声来,“爸,听你这意思是要跟广田爷争个高低吗?” 盛利愣了愣,神情不太自然:“我哪有这么想。” “不是就好。” 盛夏抱着盛利的胳膊,扬起笑脸说道:“爸,你还没见过我跟哥哥孵出的小鸡小鸭吧?” 盛利的注意力很快转移,虎着脸问盛夏:“你们哪来的鸡蛋和鸭蛋?是不是又背着我和你妈偷偷去死人谷了?” “爸爸,对不起。”盛爱国从妹妹身后站出来,率先承认错误。 盛利生气地瞪着盛爱国,突然伸手抓住他,扬手狠抽了他的屁股一记:“你这孩子光长年纪不长记性,让你不要带着夏夏去死人谷,你怎么老是不听?” 他骂了一溜下来,半句不提盛夏,其实盛利心里门儿清,定是盛夏这丫头闹着去的,不然盛爱国不敢冒着危险带盛夏去死人谷。 盛爱国早知道他爸是个偏心眼的,疼他妹妹疼得没边,坏事儿绝对不会有妹妹的份儿。 一定是他这捡来的便宜儿子干的,想到这里,盛爱国不满地哼唧起来,看他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盛利原本有点小愧疚,看到儿子敢朝他瞪眼,眼神更加凶狠了,又抽了儿子几下,还用上了力气。 盛夏见状,数次想开口承认错误,先是被盛利瞪眼,后面又看到她哥挤眉弄眼的,示意她不好开口。 她最终没能说出真相,家里的两个男人默契地将她的责任撇开不谈。 闹了这么一出,盛利心头的火发泄出来了,没再提去找人算账这茬。 事后,盛爱国跟妹妹咬耳朵:“妹妹,我是不是很厉害?故意惹事,给老爸发泄怒气的机会。” “哥,你没生气?”盛夏看到她哥瞪眼的样子,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呢。 盛爱国捏了捏她的脸上两团肉,嬉皮笑脸的:“我生哪门子气?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要干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爸爸偏心眼,吃妹妹的醋?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吃着团圆饭,说说笑笑,欢欢喜喜地迎接新一年到来。 向阳村的习俗是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别人家在初一就开始准备带回娘家的东西。 李香香没娘家可回,盛夏的外公外婆早早就没了,家里早没人了。 不,准确的说是剩下她跟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活的弟弟——李国梁。 李国梁比李香香小一岁多,李家突逢巨变,家中二老相继离世,只留下他们姐弟二人。 李香香没过多久嫁给了无父无母的盛利,李国梁在她嫁人后的第二年就去应征入伍。 十多年过去了,李香香从来没有接到弟弟的任何消息。 村里人都当李国梁没了,但是李香香却始终坚信她的弟弟还活着。 盛利知道她的心结,但凡是提起他这唯一的小舅子,他总会安慰妻子“没消息意味着是好消息”,“国梁一定在别处过得好好的”之类的话。 李香香每逢年初二,她的情绪就会变得非常低落,基本上都是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 盛夏倒是想去屋里陪她说说话,但被盛利给制止了,有些伤口适合独自一人舔/舐。 盛爱国看她唉声叹气的,拉着她出门:“夏夏,我们去地里除草吧。” “哥,大过年的,你咋舍得让我下地干活?”盛夏瞪眼,她好不容易想偷懒来着。 盛爱国促狭地笑道:“你闲着就爱胡思乱想,快些干活省得想那些有的没的。” 盛夏鼓着脸去掐他的手臂,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