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田的大儿子激动地说道:“甭管他躲哪里去,早晚得回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咱们手头上有他老子按了手印的欠条呢!不怕那小子赖账!早晚会过去收拾他!”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手舞足蹈,肢体语言非常丰富。 激动过度,他挥舞手臂时不小心牵扯到他酸胀的肌肉,疼得他直皱眉,差点痛喊出声。 徐广田真没眼看他这蠢儿子了,转过头一脸隐忍地指使他大孙子:“大毛,快把你爸带回家去。他在这,我眼睛疼。” 大儿子闻言当即戏精脑上线,嗷嗷叫起来,“爹,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不?你咋能这么埋汰我?爹啊!” 徐广田这下不只觉得他的眼睛疼了,耳膜也疼得厉害,虎着脸连声催着他大孙子把这糟心的家伙拎走! 等把人全打发走了,徐广田神秘兮兮地跟盛利说道:“盛利,你说会不会老天爷看不过眼,嗯?” 盛利不确定地回答:“说不准。” 他宝贝闺女小日子过得安定平静,只这一次差点被盛富给害了,他真不晓得老天爷会怎么处置。 徐广田看了眼明显轻松很多的盛利,笑着问他:“你小子昨天演得真不错,把我这老头子都给糊弄过去了。” 盛利面色赧然,不自在地磨了磨鞋底:“广田叔,我这也是没办法。不管怎么说,我名义上都是他们的孩子。我不想让夏夏和爱国被我的坏名声拖累了。” 若是真对盛老太怀有旧情,盛利不会十来年里,一次都没回陈家村去看望他们。 他没毛病,明知盛老太等人的为人,想不开将自己的真心捧出来,让人踩在地上。 但是,盛老太以他生母的名义带着“家人”来他家里闹,身为“人子”的盛利不能无情无义地将她们赶出去。 不然,不明真相的人们定会戳他的脊梁骨,不只是骂他绝望,还会连累他的妻儿。 再被某些有心人做文章,他们家别想再有安宁日子过。 “唉~你的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徐广田怜惜地看了眼盛利,“不过打今儿起,你跟陈家村那些人彻底划清界限,盛小林那老小子也承认你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再有那欠条在手,日后不用再担心他们过来闹腾。” 盛利斟酌了下语气,带着些小心说道:“这一切多亏广田叔您仗义帮忙。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想让夏夏和爱国认您老人家当干爷爷,咱们结个干亲。” “咳咳……”徐广田闻言被烟狠狠地呛了一下,咳得眼泪花都飘出来了。 盛利自打去年便升起了这念头,只是去年收成不好,缺粮少吃的年月不好认干亲,不然村里的流言星子能淹死他们家。 见徐广田咳得那么用力,盛利忐忑不安地问他:“广田叔,您这是不乐意?” 徐广田缓过劲,赶忙表明态度:“谁说我不乐意?老头子我乐意得很!我就是没想到你小子会主动提出这茬来。别人或许不小的,但是,盛利啊,你真的不后悔吗?” 盛利推心置腹地说道:“广田叔,这有啥后不后悔的?昨天要不是您老,夏夏不晓得会被盛富害成啥样。再有您一直以来的帮助,我们家是真心实意地感激您对我们的好。” 徐广田帮了他们家那么多忙,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每笔恩情,盛利都铭记于心,想方设法地报答徐广田的恩情。 徐广田高兴得满面红光:“那成,等过两天你回去带着妻儿过来,咱们凑在一起吃顿饭,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盛利高兴得咧大嘴笑,笑得很开怀:“好咧!广田叔,等回去我就告诉夏夏和爱国,他们俩要是知道能当您的干孙,肯定会很高兴。” 徐广田回屋拿了他费心收集来的菜种,一股脑塞给盛利:“对了,你把这几包种子带回去,让夏夏和爱国育苗。等苗长大了,咱们多种些菜。” “诶!”盛利高高兴兴地拿着菜种回家去了,徐广田看他走路发飘的模样,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爹。我是不是你亲儿子?” 徐广田转头看到他糟心大儿子哀怨的脸,再听他这混账的问题,真想拖鞋下来抽他! “你不是我亲儿子!我没你这么糟心的儿子!看着就生气!” “爹,你真是有了新儿子忘了旧儿子。”糟心大儿子哀怨地说道。 徐广田到底惦记着这糟心大儿子舍命救他的事情,只啐了他一口:“呸!你个混账东西瞎说什么呢?什么新儿子旧儿子?不全是我儿子?你个糊涂蛋!给你找个能干的干弟弟,让你当老大还不乐意?” “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老大。”不稀罕。 大儿子不满地嘀咕,他突然想到来这里的目的,问徐广田“爹,向群那小子咋不当老师了?他要干啥去?我问铁柱,他非说让我来问你。” 提到向群,徐广田的面色稍霁:“领导调他去咱们市钢铁厂当技术工。” “钢铁厂技术工?向群那小子居然这么有能耐?” 徐广田白他一眼:“废话!当人人都跟你似的?蠢!” “我蠢,那也是你的种。” 老子蠢,我这当儿子的才蠢!没毛病! 徐广田的脸迅速拉下来,恨不得揍死这糟心玩意儿! 盛利回家的路上跟向群打了个照面,他很是意外,向群这些天都不在村里,不晓得他干嘛去了。 双方打过招呼,盛利得知向群要上家里去给俩孩子送些书,他高兴得合不拢嘴,不由分说地将向群手上的书全抱怀里。 向群脾气好,又跟盛利是熟人,也没跟他客气。反正这些书都是要给盛利的俩孩子,让他这老子扛进门,那也没啥。 等进了家门,盛利嗓门洪亮招呼俩孩子出来,“夏夏,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