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仓等人忙活着杀猪时,其他人同样没闲着,甭管是大人小孩都参与了准备工作。 人多力量大,汉子们忙着抬石头搭土灶,扛来耐烧的木柴,切刚杀出来的新鲜猪肉等等。 女人们则是蒸上米饭,摘菜的摘菜,洗菜的洗菜。 孩子们则是跟在大人们身后打下手,全村人都参与其中,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等到菜上桌,排队勺饭,锅里冒着米香味的大白米饭分外的诱人。 因着夏收收获了不少粮食,徐铁柱豪气万丈地拿出了几十斤新米,煮出来的饭量足,足够全村老少吃个肚儿圆。 肉多,菜好,米饭保够,大家伙特地不吃早饭,就为了等着吃这顿好的。 乡亲们像是前些年吃大食堂那样,围坐在一起,大口吃饭吃肉。 美味的饭菜满足了大家伙的口腹之欲,大家伙喜笑颜开。 吃饱喝足也不急着散场,地里重要的活计都干完了,完全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歇个一天两天。 乡亲们围着几乎没有任何剩余的饭桌,谈天说地,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盛夏好笑又无奈地帮她哥揉肚子,没好气地骂他:“哥,你咋吃得这么撑?” “嘿嘿,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么多不要钱的米饭,不吃白不吃。” 看看四周,盛爱国很是得意地小声说道。 后脑勺被啪地拍了一下,盛爱国抬眸对上妹妹恼火的脸,委屈巴巴地垂下头。 盛夏压低声音骂他:“哥,你是不是傻啊?咱们家不缺你这口吃的,你看你吃多了有啥好的?吃撑了肚子不难受?你觉得占这点便宜值得?” 认真想了想,盛爱国最终还是点了头:“额,我觉得挺值的。” 盛夏气极,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别过头去不再跟他说话。 盛爱国见她真生气了,郁闷得很,同桌的大人们都吃撑了呢,又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干。 唉,妹妹的脾气真坏。 李香香坐在兄妹俩旁边,她是跟旁边的人说话,但也注意到了儿女的争执。 等散了场,李香香回到家看到盛爱国托着肚子,蹲在盛夏门口时,莫名地有种自家儿子是一只做错事的狗崽子的错觉。 李香香看了眼托着肚子的儿子,问他:“爱国,你咋了?” 盛爱国托着肚子,苦着脸回答,“妈,我吃撑了。” 他算是明白妹妹为啥要骂他傻了。 刚刚那顿饭,他吃的时候的确挺开心的,胡吃海塞的,但吃得太多撑到了,撑了这么久都没消化好。 托着隐隐作痛的肚子,盛爱国后悔莫及,他想跟盛夏讨点有助于消化的零嘴,蹲在门口迟迟没勇气开口。 李香香看出他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你呀你,下次别吃这么撑了。” 这两年粮食增产,她们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不再像前年那样过得那么苦。 李香香是个很能克制住自己**的人,围坐在她左右的人几乎都跟盛爱国一样,吃到撑。 她是唯一一个吃九分饱的,即便如此,李香香还是吃太多,难受了。 这会儿,李香香看着傻儿子凸出来的小肚子,好笑又好气。 再看他皱巴巴的小脸,李香香没舍得再责备他,孩子这么难受了,够可怜的。 她按捺住教育的心思,少说儿子两句,省得给孩子增加心理负担。 “诶。” 盛爱国重重点头,眼里满是后悔,他真的好难受。 吃一堑长一智,他日后绝对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李香香推开房门进去,她以为正在生闷气的闺女,正侧躺在床上,仔细一看发现她同样捂着肚子。 她不免好奇问道:“闺女,你咋了?跟你哥一样吃撑了?” 盛夏弱弱地回答,“不是,东西来了,我肚子疼。” 她每次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今天尤其严重,她刚来例假,没有固定日期,早上她还帮着用冷水洗菜,还吃了不少生冷的东西。 呜呜,好痛。 盛夏回到家没多久,发现自己来例假,再联想到她刚刚对她哥发脾气,不由得叹起:当个女人真是不容易啊。 盛夏的脾气其实挺好的,就是每次身体不舒服才会变得特别差,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李香香微怔,拿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发现闺女疼得额头满是汗水,再凑近一看发现她整张脸都煞白如纸。 她跟盛夏交代了一声,临出门前拿了几颗山楂糖,塞给了抱着肚子的傻儿子。 盛爱国嘴里吃着糖,含糊不清地问道:“妈,妹妹还在生我的气啊?” 李香香摇摇头:“没有,她这段时间累坏了,你别吵她,让她多睡会儿。” 闻言,盛爱国安心地抱着肚子回自己屋里去了,他下次一定一定不会再吃这么撑了,真是要命。 盛夏肚子疼得很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她好想哭。 李香香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进来,哄着闺女喝了它,又想办法找了个瓶子装上温水给她暖肚子。 许是肚子里有了热乎的汤水,作痛的腹部有温热的水,盛夏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慢慢地睡了过去。 李香香看她睡得香甜,想了想去找林满仓媳妇,“妹子,我想去找老大夫问几个问题。” “我陪你一道去。”满仓媳妇很爽快地说道,今儿个不用下地干活,有的是时间。 李香香见她这么好说话,有些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满仓媳妇嗔怒地说道:“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说可就是见外了。” 往返一趟花费几个钟,李香香真的觉得这太麻烦满仓媳妇了。 盛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要不是李香香回来叫醒她,她估计能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 折磨人的例假走了,盛夏如同放出笼子的小鸟,但她没能高兴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