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盛夏刚刚那是关心则乱了,就算是她哥想要数据,向群也不会给他啊。 以向群的为人,他是不会轻易将那么关键的机密数据,透露给盛爱国的,这点分寸他肯定是有的。 盛夏说道:“哥,我们最好将这件事告诉向老师他们,万一你写的那几篇文章被姓刘的拿去做文章,会给你和向老师带来很大的麻烦。” 盛爱国眼里全是惶恐不安:“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向老师吧?” 盛夏看了眼漆黑的天空,很是无奈,见她哥如此着急赶紧劝道:“哥,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去呀?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找向老师。再说了,那姓刘的被抓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盛爱国心里再急切,总不能带着妹妹从家里摸黑到钢铁厂那边。 一夜无眠。 盛爱国满心的懊恼,怪责自己不听从盛夏的劝说,非要相信那姓刘的反/动分子放的烟雾弹,做什么“进步青年”。 妹妹说的没错,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他是学生,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再去想其他。 第二天,鸡刚叫第一声。 盛爱国实在睡不着,他干脆顶着两只熊猫眼,早早地爬起来做早饭。 五点钟,李香香醒了,到厨房里一看,发现不知道是谁,都已经把早饭给做好了。 没过一会儿,李香香还发现,已经有人将家里的鸡鸭猪全给喂了。 李香香百思不得其解,跑去盛爱国的房间一看,没人在。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一大早把家务全给做了。 在养殖场里,李香香找到了正在清扫的盛爱国,惊奇地问道:“爱国,你几点起的啊?你咋起这么早?你还在长身体呢,咋不多睡一会儿?” 盛爱国强笑道:“妈,我昨晚睡得早,醒了就睡不着。我就起来干活了。” 他实在是睡不着,数羊都不管用。 “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 李香香抱怨了几句,把他赶回家去,“你快回去再歇会儿,小孩子家家的,多睡才能长高。我可不想有个矮矮的儿子。” 盛爱国嘿嘿笑了几声,在母亲的连番催促下,返回家里吃早饭。 盛夏一起床就找她哥,在家里找了一圈不见人,正打算出门去找。 盛爱国刚好开门进来,兄妹俩一对视,盛夏噗噗笑出来,“哥,你真该去照照镜子。” “咋了?”盛爱国纳闷了,他该不会是脸上沾了脏东西吧? 盛夏笑得很夸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哥,你看起来很像我们的国宝大熊猫。” 盛爱国憨憨笑了笑,“嘿嘿,妹妹,我们吃了早饭就去找向老师吧。” 兄妹俩早早地就到了钢铁厂门外,门卫认得他们俩,走形式地问了几句,登记他们的姓名便把他们给放进去了。 向群和沈媛这会儿在家里,合力做早饭,你洗碗,我刷锅,小两口准备吃了爱心早饭再去上班。 简单问候过后,盛爱国直奔主题:“向老师,我们有点事要跟您说。” 向群摆摆手,转身去给兄妹俩拿来碗筷,笑呵呵道:“你先别忙,咱们边吃边说。” 盛爱国心里存着事儿,坐立不安,看得沈媛暗暗惊奇,在她印象里盛爱国挺沉稳的啊,看来是真遇到大事儿了。 沈媛直接问道:“爱国,你说说看,到底碰到啥大事了?” 盛爱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师母,事情是这样的,我先前参加了我们学校老师组织的进步社团……” 沈媛听得直皱眉,不是对盛爱国不满,而是对那姓刘的。 她想了想,问道:“爱国,你的意思是那姓刘的以进步社团的名义,诱骗你们写关于我们市经济发展的文章?” 盛爱国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不只是经济发展而已,师母,我回想了一下,那刘老师是针对性地给我们灌迷汤,比如我跟向老师关系亲近,他就引导我去写有关于钢铁厂的文章。 而我有个室友,他爸是县里的领导,管武装部那边的。刘老师得知这一情况,就鼓励他多写点有关于武装部的事情。跟我那室友比起来,我那几篇文章涉及的事情没那么严重。” 向群搁下筷子,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把那些事情说得详细些。” 盛爱国将有关于那位同学的消息,事无巨细一一说出来,“我那室友将我们县在哪个地方安排了武装力量,全写出来了。为此,刘老师那天大大地夸奖了他。我们那会儿都好羡慕他的。” 沈媛沉下脸说道:“这么说,那姓刘的是有预谋地利用你们来搜集信息了。真是够卑鄙的,居然将坏主意打到你们的头上!” 盛爱国一脸愧疚地说道:“师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媛安慰了盛爱国几句,义愤填膺地骂起那姓刘的来,“爱国,这不怪你们,怪就怪那姓刘的不安好心!卑鄙无耻!” 盛夏看得是目瞪口呆,她真的没想到沈媛私底下会是这种模样,和她平常高贵冷艳的样子判若两人啊。 在她的心目中,沈媛一下就从仙女变成了普通的女孩,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注意到盛夏惊愕的视线,沈媛微微一怔,半晌后笑道:“夏夏,你怎么这反应?被我吓到了?” “不是。”盛夏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哪好意思说真话呀? 沈媛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盛夏差点给她作揖求饶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媛。 沈媛噗嗤笑了,摆摆手将话题拉回来:“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们言归正传,爱国啊,你待会儿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先把这件事上报。免得那姓刘的,死也要拉我们一起下地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