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兰嘴上满是抱怨,实际上她是在炫耀自己家庭条件好,父母待她好。 她这点小伎俩,盛夏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知道刘玉兰的目的是想让她顺着她的话,夸她捧她。 可惜,盛夏对刘玉兰并无一丝羡慕,父母哥哥和广田爷他们待她如珠如玉。 更何况,盛夏目光隐晦地落在那些旅客身上,在这人多耳杂的地方炫耀自己的条件好,并不是件好事。 兴许会让扒手给盯上了。 盛夏无意贬低自己,捧刘玉兰,她不认为自己家有什么不好的。 因此,盛夏态度很坦然地跟刘玉兰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盛夏,准备去学校报道。我爸妈要在家下地挣工分,没时间送我。我也没带什么东西,用不着他们送。” 刘玉兰眼里有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她就说嘛,一看盛夏这穿着打扮就是典型的乡村小土妞的打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盛夏特地穿的是六成新的衣裳,这也是徐广田特地交代她的事情。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盛夏出门在外又是个单身女孩子,没必要穿得太好看,省得招来坏人。 刘玉兰的目光在盛夏的身上流转片刻,看到她白皙如剥壳鸡蛋,语气酸酸地说了句:“我听说种地要天天晒太阳,好辛苦的。你能考上大学,是不是都天天在家看书,不用下地干活啊?” 盛夏听出了她话里的挑衅,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有些人跟她说上一两句,你便知道她跟你合不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刘玉兰见盛夏只是笑不说话,她继续尬聊:“你说你去哪个学校报道来着?” “和你一样。” 盛夏在她再度开口说话之前,说道:“抱歉,我今天三点就起来赶山路,我想眯一会儿。” 刘玉兰说了这么多,总算说到了重点:“那你歇会吧,我帮你看行李。等你歇够了,再帮我看下行李。” 盛夏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很痛快地点头答应了,“那麻烦你了。” 身处人声吵杂的地方,盛夏自然是不会真的睡着的,她仅仅是闭目养神而已,耳朵竖得高高的,听身旁的刘玉兰唧唧喳喳地跟对面的几个男孩子说话。 原本只能坐两个人的位置,对面坐了三个人。 盛夏闭着眼睛,听他们自我介绍说是一个班的好哥们,有个男孩子没抢到坐票,这不过来跟好哥们挤一挤。 刘玉兰跟对面的男孩子说话时,明显跟盛夏说话不一样,她的嗓音变得更加柔软了几分,时不时地发出“嘻嘻”的笑声。 盛夏偷偷地掀了掀眼帘,注意到对面有个长相很俊朗的男孩子,刘玉兰便是同他时变的。 搞清楚了这一点,盛夏嘴角微勾,少年人的感情啊。 等刘玉兰停止了说话,盛夏“适时”地睁开眼睛,同她说道:“我睡够了,轮到你歇着了。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的行李放到我们脚下。” 刘玉兰几次提到她父母给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就搁在行李架上。 盛夏这么说是想给这缺心眼的姑娘提个醒,没想到人家压根不领情,反倒笑话她没坐过火车,不晓得这里管理有多严格。 听到这些话,盛夏没生气,只说道:“我最多就是看住我们这边的行李。” 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还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要是这刘玉兰的行李真被人拿走了,那不关她的事。 刘玉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不忘埋怨盛夏几句:“我知道了,你这人真是太嗦了。” 即便到这一刻,盛夏仍旧是嘴角带着笑,没半点被刘玉兰激怒的模样。 对面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孩子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悄悄地多看了盛夏几眼,硬是没看出她有半分伪装。 这女孩的脾气可真好啊。 从他们县城到省城得坐一天多的火车,为此盛家人给盛夏准备了在火车上吃的食物。 盛夏拿出了李香香给她捏得糯米团子,看了看左右闭着眼睛的四人,正准备无声地吃掉。 对面那俊朗的男孩睁开眼,视线落在盛夏手里的糯米团子上,那意思很明显了。 盛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递过去给他,只示意了一下,没出声。 她倒不是小气,而是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睡着了。 “多谢。”这俊朗的男孩微微一笑,接过了糯米团子,用嘴型跟盛夏道了谢。 盛夏粲然一笑,又给了他三个,两人无声地吃起东西来。 到站停靠时,盛夏和对面的俊朗男孩吃饱了肚子,只等着身旁的三人醒过来了。 刘玉兰是被人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这是到哪了?” 盛夏没回答,因为有人举着喇叭报站名呢,用不着她开口。 再说了,刘玉兰的视线直直地落在那俊朗的男孩身上,盛夏可不想被刘玉兰记小黑账。 那俊朗的男孩仿佛接收不到刘玉兰的讯号,侧头将他的两个好哥们推醒:“志军,栓子,你们快醒醒。” 李志军醒过来,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林风,这是到哪里了?好饿啊,栓子,你快醒醒,咱们该吃东西啦。” 叫栓子的男孩一听到“吃”这个字,眼皮子立马睁开,一脸急切地问道:“吃的在哪儿?哪儿呢?” 蒋栓这搞笑的反应,惹得盛夏好笑不已,这男孩子只怕是个吃货吧? 林风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盛夏的笑颜,他一转头便再也没有能移开视线,胶在她的侧脸上,久久没有回神。 刘玉兰打从见到林风的第一眼,便看上了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孩,再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得知林风是他们省的省状元,那眼睛就跟装了俩电灯泡一样,就差没照出光来了。 这会儿,林风不错眼珠地看着盛夏,眼里全都是痴迷,刘玉兰这心就跟泡在酸水里一样。 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