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难得在他跟前露出这般小女人姿态,贺建军看直了眼,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几年不见的小姑娘早已长开了,此时的她面色绯红,含羞带怯如刚下过雨带着水珠的梨花,娇娇弱弱又带着别样的风情,好看得很。
贺建军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傻乎乎的,手里头攥着军用粮票举得高高的,整个人却像块木头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是惊艳中带着几分渴望,硬朗帅气的五官愣是被他的呆样给削弱了,看起来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二傻子。
盛夏注意到贺建军的傻样儿,好笑又好气地跺了跺脚:“你快把你的粮票收起来!你不是不知道,部队的食堂不用票!”
要不是时不时有人经过,盛夏真想上手去掐那呆子的耳朵,好把他的魂儿给叫回来!
平日里多精明一人,怎么在她跟前老是出糗呢?
偏生这人脸皮奇厚无比,每次出糗都不放心上,说他,他就冲你笑嘻嘻的,你打他不是骂他不是,直把你气得想咬人!
果然,贺建军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举起来的手收回来,军用粮票拐了个小弯递到了盛夏的跟前。
被盛夏定义为脸皮厚的年轻人耳后根**辣的,他偷偷用眼睛瞧盛夏,囫囵地说了句:“你拿着。”
他悄悄把这举动定义为给媳妇上交私人财产,嘴上贺建军是这么说的:“我这是以你兄长的身份给你的生活补贴。”
顿了顿,贺建军急急地补上一句:“你不许拒绝。大老爷们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盛夏动了坏心眼,她故意不去接,有意晾着某个脸皮厚的男人,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脸皮厚到什么程度!
“夏夏,你拿着啊。”贺建军默默数了十个数,手里捏着的军用粮票仍旧是没被人拿走,他着急了。
盛夏伸出圆润的手指,指向军用粮票,食指摆了摆:“这个,我不缺。”
她是真不缺,在部队生活,基本上是用不到什么钱,她每次发工资都会把大半给寄回去,就怕她家里人没钱花用。
余下的那一小半,日积月累下来,盛夏发现她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盛夏留些些基本的花用,把攒下来的钱存到银行去了。
这些钱暂时用不上,搁在宿舍里也不放心,还不如拿去存银行,支援国家建设。
听到她明显拒绝的话,贺建军挺直的脊背瞬间耷拉下来,他是真想给盛夏钱和物,他在西南军区那边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哪怕盛夏不乐意跟他结婚,她若是想要钱,只要她肯开口,贺建军绝对不会犹豫,有多少给多少。
憋了一会儿,贺建军眼里带着些受伤说道:“夏夏,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就算你不答应嫁给我,我也把你当亲人看待。”
对于贺建军来说,如果他和盛夏不能成为最亲密无间的夫妻,那当义兄妹也成。
如果说盛夏真不乐意嫁给他,贺建军不会在找人结婚了,他这辈子唯一产生结婚冲动的女人就是盛夏。
除了盛夏之外,他谁都不想要。与其勉强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生活,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把他的一生奉献给国家给人民群众。
不过这些话,贺建军是不会对盛夏说出来的,他舍不得用这种话逼盛夏选择他。
他希望盛夏是心甘情愿地想跟他结婚,和他共度一生,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说,盛夏得知他的想法而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贺建军并不会觉得高兴,他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
与此同时,他对盛夏的那份心意掺杂了不该有的东西,不纯粹也就不珍贵了。
盛夏见贺建军像只斗败的大公鸡,浑身上下透着股可怜兮兮的气息,她抿了抿嘴唇,忽地扬眉一笑。
盛夏伸手过去捏住了贺建军手中的军用粮票,得寸进尺地问道:“你兜里还有布票吗?有就一块拿给我,我正想着做件新衣裳。”
“啊?”贺建军呆呆木木地看着那两只圆润白皙的手指,突然产生一种把它们捏在掌心里,细细把玩的冲动。
他最喜欢盛夏的嘴唇,但他此时唯一能接触到的至多是她的圆润可爱的手指,昨天他牵了那只可爱的手大半天,昨晚上还做了不可描述的梦境。
那个充满着旖旎气息的梦里,贺建军记得最清晰的画面是出现了盛夏的手指……
打住打住打住!
再想下去,他就要真的出大糗啦!
贺建军神情不太自然地动了动他的脚,生怕某个地方变成擎天柱,那就太丢人了!
不,丢人倒没什么。
他的脸皮厚,嘿嘿笑几声就过了。
但,贺建军的视线悄咪咪地落在盛夏亭亭玉立的胸前,他猜盛夏应该是从人家那里听到些男女之别,他不想破坏自己在盛夏心目中的形象。
贺建军假借掏东西的动作,侧过身去,有些猥琐地看了看裤子,没有擎天柱出现,他这才松了口气。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票子,贺建军左手握住了盛夏的手掌,右手上的票子一股脑全塞到她的手里。
贺建军假公济私地把盛夏的两只手给握住,偷偷地摸了几把,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