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柱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男知青,他没反问也没生气,而是掷地有声地发毒誓:“我说的句句属实,但凡是有一句假话,那就叫老天降道雷下来劈死我!”
他发完毒誓,笑着问那男知青:“毒誓,我发了。你要是再不信,那我真没办法了。”
那男知青没料到徐铁柱真的中了他的激将法,他本想着如果徐铁柱因着他的权威被质疑而恼羞成怒时,他再趁机发难。
哪想到徐铁柱的心胸这么宽广,不在乎他的挑衅,这男知青反而被徐铁柱的毒誓弄得下不来台,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听到消息过来的盛夏冷冷地笑了声:“一个知识分子居然还用发毒誓来验证真假,这是封建迷信思想。看来我们‘破四旧’的运动很有必要继续搞下去啊。”
她听到男知青口中吐出‘发毒誓’这三个字,当即就恼了,要不是接收到了徐铁柱的眼神示意,她当场就怼回去!
好好教这个男知青,什么叫“尊重科学,破除封建迷信思想”!
那男知青被盛夏这话给噎得不行,他梗着脖子说道:“盛夏同志,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给我上纲上线的!”
盛夏眼神鄙夷地看着这男知青,呛声道:“同志?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你的志向并不相同,我当不起你这声‘同志’。”
盛夏这回答格外地犀利,使得这男知青彻底下不来台,他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黑,变成了一个活着的调色盘。
“夏丫头。”徐铁柱喊了盛夏一声,表面上是调停,实际上却是在跟她说适可而止。
这些知青正在气头上,他不希望盛夏跟这些脑子发热的家伙起争执。
盛夏接收到了徐铁柱的好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提醒道:“铁柱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张昌盛能回城的话,公社那边都是备案记录的吧?既然这些人不相信你说的话,那就拿出白纸黑字,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
徐铁柱听到这小姑娘针锋相对的话语,很是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让她别再贸然出头。
盛夏嘿嘿地笑了几声,也就没多说了,她是看不得自家人被逼着发毒誓,太欺负人了!
别人不相信毒誓的威力,盛夏却对此非常忌惮。
作为老天爷保佑的小福星,经历了不少常人无法相信的奇异事件,盛夏对老天爷的存在是笃信不疑,因此她对这些话是非常忌惮的。
徐铁柱看盛夏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戏,不再插话了。
他坦坦荡荡地跟这些来找他的知青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对张昌盛回城的事情心存质疑,我给你们批条子,你们自己去公社查去。我手头上事情多得忙不完,就不陪你们去了。”
他走的是正规渠道,不怕这些知青能找到他的把柄。
张昌盛之所以能回城,的的确确是他的父亲从厂子里退出来,给张昌盛腾出个位置。
至于张昌盛的父亲为何在年富力强之际,主动退下来,其中的原因就不用他解释了。
那些知青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定在那为首的男知青身上,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更是把全部的风险都推到他身上。
这男知青再笨,这会儿也觉察出来,他被这些“同志”给算计了。
他的心底发冷,冷得他不由得抖了抖,他真傻被人当枪使都不晓得,还帮着人家出头。
此时的他骑虎难下,只得破罐子破摔地跟徐铁柱要了条子,领着这帮只会看着他被怼,一声不吭的“同志”去了公社找领导问清楚情况。
打发走了这帮脑子不好使的知青,徐铁柱看起来心情不坏,他笑着问道:“夏丫头,平常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姑娘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徐铁柱倒是没想到盛夏的嘴皮子这么利索,要知道这小姑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两家的关系处得那么好。
在徐铁柱的印象里,盛夏跟她妈李香香的性子比较像些,不爱说话,很少会看到她们这对母女跟人起过争执的。
盛夏待人谦和有礼貌,又是特别能吃苦的性子,小小年纪的她下地干的活堪比大人,村里人谁都知道她是个勤快又寡言的好姑娘。
盛夏只管嘿嘿笑,被徐铁柱盯着,她干脆说实话:“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这么嚣张。甭管他们有什么疑问好好问就是了,跟铁柱叔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还逼着你发毒誓,听着就让我生气。更何况,咱们向阳村的日子比城里的好过多了,有吃有喝有住的,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徐铁柱见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好笑不已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怎么人长大了,性子反而变小了呢?”
这话是在说她幼稚么?
哼哼,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帮他怼知青了。
盛夏鼓着脸看他,直把徐铁柱给看得说笑不下去。
徐铁柱轻咳数声,强行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你今儿个怎么会来这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盛夏赶忙从她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一沓纸,有点羞涩地说道:“铁柱叔,我想请你帮我寄到部队去。从部队回来之前,我跟我们的领导约好,一旦剧本写好就给她们寄过去。”
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