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编辑面露难色,他们这么贸贸然找过去,是不是有点失礼啊?
更何况,主编这反应未免太夸张了些,比他这个真爱粉更急于见到盛夏,会不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啊?
主编看他杵着没动,边收拾东西边问他:“老王,你傻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去备车,咱们立刻去见她!”
王编辑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得听从主编的吩咐,一同去盛夏留下的联系地址寻她。
当他们二人到了那小巷子口时,犯了难,这个点没啥行人,找个人问路都难。
王编辑急得额头冒了汗,忽地看到一位妙龄女子经过,他眼睛唰地亮起来,语气有些急切:“这位同志,打搅你几分钟,我想请问你这地址该怎么走啊?”
来人恰好是他们要找的人——盛夏,她听着王编辑报出来的地址,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是来寻亲还是……”
王编辑对上盛夏探询的目光,被她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吸去了不少注意力,片刻后他回过神来。
“同志,我是报社的编辑,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盛夏看了他的工作证件,朝他粲然一笑:“王编辑,您好,您要找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你说是谁来着?”
王编辑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好不容易遇到个问路的对象,哪曾想一问就问到正主身上了!
盛夏看着他笑,正儿八经地自我介绍:“王编辑,我是刚给你们报社投稿的作者,盛夏。”
幸福来得太突然,王编辑被砸得脑袋晕乎乎的。
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诶诶,盛夏同志,我,我从你开始在报社上发表文章就关注你了,你一直都在进步,真的很棒!真的,盛夏同志,我很高兴,那个,我,我太激动了,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但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很看好你,看到你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地进步,深深地鼓舞了我。我,我真的太高兴了!”
盛夏被王编辑这激烈的反应整蒙了,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王编辑,谢谢你。”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王编辑的这激烈的情绪反应,实在是很罕见也很夸张,但盛夏很快想到了带领着全国人民获得了解放的伟人,她大概是能明白王编辑为何会如此失控了。
王编辑磨蹭了好久,主编等不下去了,从小巷子里跑出来,正准备训上几句,哪知道远远地就听到王编辑对盛夏说的那番话,当即是又惊又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
盛夏还在安抚激动过头的王编辑,没完工呢,又见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冲过来,她下意识地竖起防备墙。
诶?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遇到了两个这么激动的人?她貌似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顶多就是给报社寄过了一篇文章。
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听到这富态男人喊道:“盛夏同志!你就是那位写了歌舞剧《向阳》的神秘编剧吧?”
盛夏看看王编辑又看向那位富态的男人,疑惑不解地问道:“王编辑,这位又是谁啊?”
王编辑低声提醒道:“这是我们报社的主编,他看完了你的文章就让我一起过来寻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盛夏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而后扬起笑脸回答:“《向阳》的剧本并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而是在我的老师黎韶华的指导下,共同完成的剧本。”
主编眼珠子亮晶晶的,激动得脸上的肉抖得很是厉害:“没错,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我之前怎么都撬不开老黎那张嘴,说是没经过你的同意,不能将你的信息转交给我。”
盛夏看了看四周,这里并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便邀请主编和王编辑一同到家里去谈事。
主编和王编辑跟着她进了盛家,当他们在院子里看到正跟老段争得面红耳赤的苏老爷子,两人俱是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直到老段的声音响起:“老首长,您就别为难我了。”再让老首长悔棋下去,只怕这一局到明天晚上都下不完!这都叫什么事啊。
臭棋篓子·苏老爷子虎着脸说道:“我为难你?我咋为难你了?我这棋子分明就没下去,这不是还攥在手心里吗?凭啥不让我换一个地方下?”
得,这位脸皮厚的老人家是半点都不觉得悔棋是不好的行为,理不直气也壮。
老段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跟老首长下棋,干什么不好?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主编见多识广,再加上苏老爷子的声望那么大,但凡是对军中的事情有些了解的人都会认得出苏老爷子这张脸,不用任何身份证件,刷个脸就能来去自如的存在!
“咳咳,爷爷,有两位报社的同志来家里做客!”
盛夏没料到苏老爷子又拽着老段下棋了,不然她保准在进家门之前,先“侦察敌情”。
主编和王编辑看了看对方,难得默契地主动走过去跟两位老人家打了招呼。
王编辑也吓得不轻,他同样认出了苏老爷子是谁,再看盛夏和苏老爷子之间的亲昵,忽地想到苏老爷子曾登报跟苏胜利断绝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