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脸莫名地看向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她心情不怎么美丽,没写稿子,而是在练狂草。
正所谓,字如其人。
练字的时候,讲究心平气和,心情不平静,握着笔的手都不能稳,写出来的字就不好看。
之所以选择练狂草,并非是说狂草不需要心情平静,盛夏只是把它当成了发泄的方式而已。
正写得起劲,突然听到了敲门声,盛夏出来开门,抬眼就对上了苏老爷子愤怒的双眼。
她干什么了?哪里惹到这位大佬了?
苏老爷子死死瞪着她,也不吭声。
盛夏不想跟他干瞪眼,转而去看她爸,见她爸挤眉弄眼的,愣是没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爷爷,我哪里做错了?您说出来,我改成不成?”
既然猜不到,盛夏索性不猜了,直接对上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阴阳怪气地哼哼。
盛夏没读心术,真猜不到这父子俩的心思,她一脸无奈:“爷爷,您有事说事,别再这么吓我了,成不成?”
苏老爷子开了尊口:“你要搬出去住?”
盛夏愣了愣,犹豫了下:“额……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因为我干涉你交友?”苏老爷子逼视着她,眼神极为犀利。
盛夏觉出味儿来了,她倏地看向苏老爷子身后的盛利,果不其然从她亲爹的眼里看到了愧疚。
好嘛,敢情是她爸干的好事儿。
亲爹坑了她!!!
盛夏连忙否认:“不是。爷爷,您想到哪去了呀?我对您没有任何的意见。”
苏老爷子步步紧逼:“哼!那你说说,为什么好好的家你不想待,要搬出去住?”
盛夏无奈地解释:“爷爷,我是想着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等小宝上学了,我和他中午不回家,有个地方落脚啊。”
她真没生爷爷的气,顶多就是听到那些话时不太舒服,她对待朋友素来是真诚的,不希望这些算计用在她的朋友身上。
苏老爷子看她不似作伪,胸口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老冯老袁他们仨过几天会到首都来,到时候你别忘了给他们接风洗尘。”
说罢,苏老爷子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拽了“罪魁祸首”盛利一把。
要不是这臭小子谎报“军情”,苏老爷子怎么可能会主动过来找盛夏?
当了上位者这么多年,苏老爷子要说他身上没半点架子,那绝对是假的。
只不过是他早已习惯了如此行事,自己没察觉到了。
上位者到底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哪怕穿得简单质朴,平平无奇,仍旧能从他的小习惯那里窥到一丝不同。
盛利被苏老爷子喷了个狗血淋头,他脸皮厚并不觉得难受,看苏老爷子骂着骂着,脸色就好看了,他反倒开心了。
那股子郁气散出来,不憋着就是好事。
安抚好了亲爹,盛利连忙跑去跟闺女请罪。
“闺女,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刺激你爷爷,连累了你。”
盛夏没法生他的气,她爸这人啊,最是疼爱她的。
“好了好了,你们真不愧是亲父子,一个两个都这么小看我。我是小肚鸡肠的人吗?至于为了那么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跟你们置气?”
盛利的脸上顿时阴转晴,嘿嘿笑,搓了搓手掌心问盛夏:“闺女,你想吃啥?爸给你做。”
盛夏看他急于讨好的表现,想了想厨房里有的东西,回答:“爸,我想吃你煮的鸡蛋面。”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煮去。”盛利没有负担地走了,高兴得像个孩子。
盛夏眨了眨眼睛,爷爷怎么会担心她搬走呢?她在家里住的好好的,无论多晚回家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感冒发烧都有人小心照看着,最重要的是看到亲人的身影,她会觉得很心安。
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些可爱又率真的亲人呢?
她看了看这宽敞又明亮的四合院,家里头的空屋子还剩好多,苏强军夫妻和他的孩子们全都回来这里住,都还剩有房间呢。
想着想着,盛夏突然想到了苏老爷子为何会将新家安在这里,爷爷是希望一家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吧。
想到这里,盛夏不由得想到了远在边境的贺建军,距离反击战开战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她家男人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而远在边境,正被盛夏惦记着的贺建军,正坐在隐蔽的山洞里。
他正等待着自加热米饭和卤肉煮好,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尤其是想到短短的十分钟后能在这荒郊野岭吃上美味又营养的热食,胸口就暖乎乎的。
咕噜咕噜声响起,米饭和卤肉的香气从缝隙里飘散出来,贺建军的鼻子微微动了动,随后站起来走到洞口边,生怕这股诱人的香气传出去,惊动了潜伏在附近的敌人。
不怪贺建军这么小心翼翼,在外头侦查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确定这附近没人,贺建军返回洞中,掀开了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他喉头滚动了好几下,这是对食物的渴望。
大口大口地吃着香喷喷的米饭和肉,贺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