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红见孙子应得这般干脆,生怕他没往心里去,按住他的胳膊又跟他细细说了竹溪村的风俗习惯。
这未婚先孕是要遭人耻笑的,坏名声要跟着人一辈子的。就算日后他们的日子过得风光了,总少不得有人要在背后说这些闲话的。
所以,贺建军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媳妇,不能让媳妇受委屈,不然算什么男人?
除了维护名声之外,陆小红还跟贺建军说女孩子早孕的危害,为了更具有信服力,她甚至不惜拿了她自己举例子。
陆小红苦口婆心说道:“狗蛋,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看着是长大了,但还不适合要孩子。你只有一个远嫁的姑,但在你姑之前,我生了几个孩子全都,全都没了。后来,有位老大夫跟我说,我十五岁要孩子,要的太早了,孩子妈都没长好,孩子哪能长好呢?得亏那位老大夫医术高明,给我开了方子,养了几年,不然我甚至有可能怀不上孩子。就算我把孩子生出来了,孩子身子骨弱也很容易没了。”
贺建军抱住了老太太的肩膀,拍拍她的后背:“奶,我记住了。我不会犯错的。”
他在盛夏跟前的确是蠢蠢欲动,总忍不住吃她豆腐,占她的便宜,但让他来真的,他还真下不了去手。
自家媳妇虚岁十七,身子骨没长全呢,他哪能真下手?
前世,他等了盛夏好几年才把她追到手,结婚的时候他们两口子的年纪都超过二十岁了。
这辈子,贺建军觉得他再多等几年也没啥,反正他没想这么快要孩子,只想着要一个名分而已。
贺建军跟家里的两位女性长辈坦白了自己跟盛夏处对象的事,他心上压着的一块巨石挪开了大半。
对于目前的贺建军来说,没什么比有名有份的跟盛夏在一起更重要的,至于他的奶奶和妈妈担心的经济问题,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他要手艺有手艺,要知识有知识,想挣钱不是件多难的事。
不过,在此之前,贺建军要见盛夏一面,他要把他跟家里长辈坦诚他们处对象的消息,跟盛夏说一声。
在盛家阳的帮助下,贺建军成功在白天约到了盛夏。
因着是大白天,又有未来小舅子在身边,贺建军规规矩矩地站在盛夏对面,眼里带着歉意:“盛夏,我昨晚回去的时候被我妈撞见了,我就跟她说了实话。”
盛夏没什么大的反应,好奇问道:“你家里人怎么说?”
她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是没料到会这么早曝光而已。
贺建军故意沮丧着脸说道:“我妈觉得我高攀了你,不敢相信,我再三跟她解释,她高兴是高兴,但一直惶惶不安,生怕你那天甩了我。”
盛夏白了他一眼,“你瞎说啥呢?不会有这么一天。”
她这人最是长情,除非贺建军做了让她无法原谅的错事,不然她怎么会离开他?
贺建军见她生气了,嘿嘿笑了几声,“我也是。”
想到刘淑英惴惴不安的模样,贺建军收起了笑容,他神情严肃道:“农忙时节过了,我准备去县里一趟,打算到纺织厂找队长商量商量能不能跟他们出车。咱们县城太小了,挣到的那点钱太少了。光靠着那点小钱,我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挣到钱,还了欠你家的饥荒。”
盛夏听出他话外之音,贺家的经济状况的确不如人意,他又大手笔跟她借了那么多钱,买了那县里的房子,只怕生活会更加拮据。
她没说不用还钱这种话,而是垂头思考,想要帮着贺建军找出一条出路。
顺着贺建军的意愿,盛夏想到盛宝国无意间提到的事,说给贺建军听:“我听我爸说,最近厂里拉了笔大单子,据说跑到了外省跟人家政府签的大单。我估摸着应该会需要司机跑外地。”
贺建军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太好了!瞌睡送枕头,我正愁着不知道该咋办呢。”
他看向盛夏的眼神都透着闪亮亮的光芒,看得盛夏好笑不已,这人前世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也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啊。
盛夏忍不住叮嘱了句:“到了纺织厂,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去找我爸。”
她是知道贺建军的为人的,他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尤其是在他自己的事业上,不希望凭借裙带关系达成所愿。
前世的贺建军拥有这一身让人无法置喙的军功在身,饶是那些小人在背后如何妒忌抹黑,都伤不到底气十足的他。
然而,今非昔比。
贺家家底薄,几代人都是贫农,贺建军无人可依,只能靠他自己。但很多时候,还是要走人情。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不然的话,人家跟你无亲无故的,凭啥帮你呢?
贺建军有些无奈地说道:“媳妇,我没你想得那么不知变通。”
他是知道盛夏的心思,也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而是前世的他有充足的底气,不需要跟人低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盛夏笑眯眯看着他,“建军哥,你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说了几句话,盛家阳等得不耐烦了,哒哒地跑过来,拽着贺建军非要他带着去掏鸟蛋。
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