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不吱声了,他知道盛夏这反应很正常,可他希望盛夏表现得更明显一点,而不是这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着实让他难受。
盛夏看向缠着她不撒手的男人,抓了一下他的头发:“你这头发长长了,准备吃饭了么?没有的话,我给你剪一剪?”
贺建军一秒复活,抬头看向盛夏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你这里有剪刀吗?”
“我们到院子里剪。”
盛夏拍了下他的胳膊,从他的怀里出来,找到了原主备着防身的锋利剪刀出来,找了件不怎么沾头发的衣服给他围在身上。
贺明月从贺奶奶的房里出来,见到她哥笑得跟二傻子一样,而被她百般嫌弃的盛夏正神情专注地给她哥剪头发,那专注的模样让她的心微微颤动了几下。
如果她的嫂子换成了刘兰芳,是否会有这样和谐的相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然在贺明月的心头。她这些天被刘兰芳洗脑,再想到刘家的女人是出了名的第一胎生男娃,所以才会觉得她哥娶了刘兰芳就能给老贺家继承香火。
经由贺奶奶的一番训斥和开导,贺明月拨开云雾见青天,她看着贺建军脸上的笑容,顿时羞愧不已。
她被刘兰芳洗了脑,满脑子都是老贺家的香火,却不曾想过她的家人是怎么想的,尤其是她哥……
奶奶骂她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贺明月原先还有点不服气,她是为了贺建军好,为了老贺家的香火着想,怎么就变成白眼狼了呢?
直到这一刻,贺明月终于明悟奶奶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苦笑:奶说的没错,她果然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要不是哥哥这些年来拼了命照顾她们,她哪里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盛夏剪头发的手艺早就练出来了,她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给贺建军修剪好了头发,利落地平板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不像之前的半长头发的“颓废风”。
在这之前,贺建军都是等头发长得他自己都受不了,找把剪刀,对着镜子随便剪几刀。
“媳,夏夏,你拿镜子给我照照。”贺建军有些急切地叫道,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盛夏嘴角含笑将镜子递给他:“我的手艺,你还不放心?”
“嘿嘿,我不是不放心,而是太期待了。”贺建军笑呵呵地拿着镜子照了又照,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盛夏看他这傻呵呵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你别看了,快去洗头。”
这男人没她盯着就不修边幅,头发剪得跟狗啃似的,就这丑不拉几的发型竟然没把他的帅气给遮盖了,真是难得。
贺建军特别臭美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夏夏,你这手艺完全可以去开发廊啊。”
“你乐意?”盛夏白了他一眼,别看这男人表现得这么大度,实际上她要是跟哪个男人走得近一些,他都要偷偷喝几大缸醋。
更别说什么她去给人家洗剪吹了,她光是摸人家的头,这男人都气得暴走。
贺建军嘿嘿笑了几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小心眼,独占欲强的。
他认为,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乐意自家媳妇跑去给别的男人剪头发吧?
盛夏懒得戳破他的心思,她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头发,微微蹙眉,她本打算午睡的,身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
她中午饭是不用吃了,便跟贺建军说了一声,回屋里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准备午睡。
盛夏睡着之后,贺建军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来,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抱出来洗干净。
贺明月瞧着她哥蹲在那里给盛夏洗衣服,欲言又止,最终敌不过内心的羞愧,上前跟她哥道歉:“哥,对不起。”
贺建军讶异地看着她,“嗯?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我之前跟盛知青说了些不好的话,我很抱歉。”贺明月低着头,紧紧绞着衣角,“我,我不该听信外人的话,更不该仗着我是你亲妹妹,插手你的事,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贺建军听明白了,大妹应该是被奶奶狠狠教训了一顿,不然她这么傻乎乎的,指定不会想到这些。
“你真知道错了?”
贺明月说到最后又支吾起来,“嗯,我真的知道错了。哥,你辛辛苦苦地撑起这个家,让我顺顺当当地活到现在,我,我不该见日子好过了就动歪心思。老贺家的香火什么的,我,我……”
贺建军见她吞吞吐吐,便说:“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自家兄妹,不用那么外道。”
积攒了不少勇气,贺明月闭着眼睛一口气问出来,“哥,要是盛知青她不能生,你,你……会不会嫌弃她?”
“明月,你当真知道错了?”贺建军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好笑又无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算盛知青丢下我回城了,我也不会怪她。更别说她给不给我生孩子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她不能生?”
贺明月说不出话来了,她只知道盛夏身子骨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瘦巴巴的样子,看着的确不是很好生养的样子。这个参照物是刘兰芳,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