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尽可能维持着浪子人设,用原主惯常的态度对待大侄女,哒哒去洗漱,之后烧了水放盆里端进屋去。
贺桂花瞧见了这一幕,暗暗记在心里,这是她奶布置的任务。
“媳妇,醒醒,吃饱了再睡。”贺建军端着温水进屋,轻轻拍醒了盛夏,见她眼神懵懂,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盛夏过了好一阵才彻底清醒,见贺建军正给她换衣服,老脸一红:“建军哥,我自己穿。”
“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你咋还这么害羞?”贺建军调侃道。他把媳妇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见她下床腿软,还想着把她抱出去。
盛夏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把我抱出去,我今天不用见人了!”
“行行行,那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端吃的进来。”贺建军知道盛夏的空间里有吃的,但他还得做做样子,端些吃的进来。
揭开锅盖,贺建军见到那些肥嘟嘟的肉,轻轻叹了声,另外找了个碗倒了一半,拿给家里的几个侄子:“你们悄悄吃,不许让你们奶知道。记住了吗?”
侄子们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一个个馋肉馋的不行,只不过他们早被强势的奶奶训惯了,没人敢伸爪子去动小叔的那一份。
且不说奶奶是凶恶的,被宠坏的小叔也不是好相与的,那可是能跟侄子抢肉吃的浪子。
贺建军穿过来后,倒是想维持人设,可他实在不认同原主的三观,看着家中的侄子个个瘦得跟猴似的,他天天吃大鱼大肉,他干不来这事儿。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侄子们误以为是小叔的考验,一个个明明馋得眼珠子快黏在那些食物上了,却还是忍着不吃。
贺建军索性强塞,这帮小子正是需要营养长身体的年纪,他塞过去一个个就乖觉了,老实吃了。
这不,听到贺建军起床的消息,原本在外头浪得飞起的侄子们就回家等着吃肉了。
昨天办喜酒,小子们都吃到了肉,可他们很清楚家里还剩不少,早上没吃着,要等到晚上才能吃。
唯有小叔例外,他今早必定有肉吃。这帮小子算得不错,贺母特地给儿子留了满满一碗肉菜。
贺建军不是重男轻女的,他倒是想给侄女们也分些吃的,但这些小姑娘被贺母训怕了,又不好强塞,只能嘱咐侄子们给姐姐妹妹留一块两块了。
端着肥腻腻的肉菜进屋,盛夏看着这么肥腻的食物,顿时没胃口,默默从空间里拿出了她事先做了放在里头的皮蛋瘦肉粥。
“建军哥,咱们喝粥吧。”
贺建军拒绝了,他这具身体很弱,需要进补油水,“你喝。我吃这些。”
盛夏见他是真不肯吃,又拿出一份煲仔饭:“建军哥,你吃这个吧。”
贺建军这下不推辞了,大口大口吃起来。
夫妻俩在屋里吃过了早饭加午饭,看时间差不多了,贺建军确定盛夏的身体无碍,跟狐朋狗友借了辆单车,载着盛夏去县城浪去了。
贺母下工之后就赶着回家给宝贝幺儿子做饭,进了家门听大孙女贺桂花说幺儿子带着儿媳妇去县城了,可把她给气得不行。
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整颗心都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这让她当妈的哪里受得住?
老四媳妇今早刚被训过,故意拖到最后才回家,结果一进门就被婆婆逮了个正着,狠狠喷了她一顿,可把她委屈得不行。
可她有啥法子呢?谁不知道婆婆最不喜欢她?
贺父从地里回来,远远听到婆娘在训人,脸顿时拉下来:“吵啥吵?老四媳妇,你去做饭。”
老四媳妇暗暗在心中感激帮她解围的公公,忙不迭地跑去厨房帮忙。
贺父把发脾气的婆娘喊进了屋里:“你没事闹啥呢记?嫌我们家不够热闹咋的?军子刚娶了媳妇,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呸!我咋不安分了?你不知道那个小贱蹄子把军子的心都给勾走了!”贺母控诉道。
贺父听着这不着调的话,没好气道:“你胡说八道啥呢?啥小贱蹄子?那是你儿媳妇,军子他媳妇!你这到底有啥心气不顺的事儿?”
贺母本想趁机发作一番,结果她男人不给她机会,她没了施展的舞台,一屁股坐下,闷闷不乐道:“人说树大分枝,咱们家也要分家?”
贺父的脸色沉了沉,“你又听谁胡咧咧?是不是老四媳妇?”
“不是,军子有了媳妇,咱们能拦住他们的人,拦不住他们的心。可我不想分家,分了家,军子咋办?”贺母不想分家,一来是想掌控家里的钱财,二来主要是为幺儿子担心。
贺父听了她这番话,闷不吭声地点了旱烟,老半天才说:“咱们家有五个儿子,早晚都要分家。你自己也说了,拦不住,那咱们就不拦了。不过,分家要等到分田到户之后再说。”
贺母知道分家是分定了,正是因为明白她心里才会这么不痛快。
贺父看婆娘黑漆漆的脸,劝道:“你安生点过日子,别折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咋知道咱们军子养不起媳妇?再说了,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真分家了,我们跟军子两口子住。到时候四个儿子拿钱拿粮孝敬我们,单单是那些孝敬够我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