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七一脸茫然,“我到处乱转,一不留神绊了一下,就出来了。”
好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熊七弯着腰踏上最后一个符咒,“咱们快点出去吧?我现在是真的很想去放水。”
四个符咒一起点亮,蓝光大盛,光熄影收时,已经回到了七凉山的功房。
周围的人被他们几个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兰盏正快步向他们走过来。
安稚头一次看到兰盏没有皱眉,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错。很不错。出来得很快。”兰盏对他们几个欣慰地说。
太稀奇了,进七凉山这么久,安稚还是头一次听到兰盏表扬人。
兰盏转向其他弟子,“既然已经有人成功过了娑婆盒第一关,我就告诉你们娑婆盒的秘密。
“我们七凉山和玄苍的修行方法相似,讲究修心,以心入道,所以会用到娑婆盒。
“娑婆盒以心魔造幻境,在第一关,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幻境中找到门,门会很显眼,在特殊的东西上,认真找一定能找到。
“开启娑婆盒的方法也很简单,你们需要找出一个数字。还记得每组是谁上去领娑婆盒的吗?这个人心中最特别的数字就是谜底。”
安稚:???
他们小组是她上去领的娑婆盒,所以“九九八”其实是安稚自己心中最特别的数字?
也是,符渊这个大甩卖的九九八,实在没法印象不深刻。
然后问题就来了。
安稚愤怒了,既然密码是领盒子的人心底最特别的数字,那符渊给的“娑婆盒也是我做的”,算是什么鬼提示?
回去以后要找他算账。
兰盏正在继续说,“数字对应盒子上后下三面的木条编号,如果你们心中的数字超出三位,只取前三位。如果只有一位,只动第一面的木条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旁边就一阵欢呼,“真的是七!”
然后刷地一下,那一组四个人不见了。
傍晚,符渊来接安稚,两个人一下山,安稚就开始跟他算账。
“符渊,你上次说,‘娑婆盒也是我做的’就是开盒子的提示,可是开盒子用的数字明明是领盒子的弟子心中最重要的数字,和你的提示根本没有关系,你是在耍我玩吗?”
符渊挑挑眉,“我怎么知道兰盏会设什么数字开盒子?”
安稚:“……”
符渊继续说:“但是娑婆盒是我做的,有一组数字能开所有的娑婆盒,你只要猜到了,不就能打开盒子了?”
所以他等于是在告诉她娑婆盒的管理员密码?
会不会也是九九八?下次有机会可以找别的盒子试一试。
符渊脸上露出点委屈,“我哪有骗你。”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符渊就不见人影,安稚一个人用青翳镜做作业。
查资料时,安稚无意中瞥见网上又有天坑的新闻,说是西南的一条国道上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的大坑,好在出事时是半夜,路上车少,并没有人员伤亡。
图片上的天坑是个形状规整的圆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安稚又搜了一遍,终于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附近的居民说,大概是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听见惊天动地的轰隆一声。
又是半夜一点。
不知道新的天坑和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关系。
安稚很想把这件事告诉符渊,可是一直到睡觉,符渊都没回来。
安稚就睡得不太踏实。
睡到半夜,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扑扑簌簌落雪的声音,安稚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有一双微眯着的眼睛,离得太近,近到不对眼就几乎看不清。
一声尖叫正要冲口而出时,安稚突然看清是谁。
“符渊?”
真的是符渊,只不过他今天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安稚生平头一次,从别人眼中看到了隐隐杀气。
符渊没有出声,下一秒,就粗暴地掀开她的被子,伸手一抄,抱住她的腰,往起一拎,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他单手捞着她的腰,把她夹在身侧,转身就走。
安稚凌乱了。
哪有这么抱人的?拎猫才是这么拎的吧?
而且安稚这时才发现,他竟然穿了一身红,外袍是暗红色的,好像凝固的血,里袍鲜红,颜色醒目而刺眼。
所以他今晚不要他的莫兰迪色了?
符渊面无表情地夹着她下了楼,用手指点了一下云碟那边。
一只云碟乖乖地飞过来,符渊踏了上去。
他没说话,云碟也知道他要去哪,红光一闪,四周的景物已经变了。
这是一座浮空岛,和七凉山一样,上面山峦起伏,不过并不冷,山上没有积雪,也没有任何建筑。
“符渊?这是什么地方?”
符渊仍然不出声,驱动云碟在山脉中穿梭,长发和衣摆在夜风中飘扬。
转眼就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山洞。
符渊下了云碟,夹着安稚进了山洞,随便挥挥手,山洞的石门就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洞里也点着月魄珠,光却调得很暗,给四周嶙峋的怪石投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