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向前滑下来一点,特别用大拇指捋了捋安稚的脑门。
安稚琢磨,如果是撸猫的话,接下来他应该……
果然,符渊的手继续往下,挑起她的下巴,用指尖温柔地挠了挠她的脖子。
僵直。
安稚:被一只猫rua了。
符渊深深地吁出口气,表情满足得就像平时安稚撸到猫了一样。
他坐了起来,却没放开她,连带着把她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别动。”他说,然后闭上眼睛,又开始用功了。
安稚:“……”
这个把她当猫撸的男人太可怕了。
他的胸膛宽厚,像个电热毯一样裹着安稚,裹得实在太舒服,安稚又开始犯迷糊。
不知过了多久,轰隆一声巨响。
安稚在他怀里努力扭过头,看见身后一块巨大的山石像被炸了一样,碎成齑粉。
始作俑者也睁开眼睛了,这次连眼白都彻底变成血红。
他又不对劲了。
他放开安稚,抬起手。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石壁被他炸得爆裂开,一块块碎石滚落下来,到处都是纷飞的石屑。
大魔王疯了就开山凿岩。
让他这么乱炸下去,山洞说不定要塌方,两个人一起倒霉。
会生成幻象的圆球就在旁边,安稚在纷飞的炮火和石屑中爬向圆球,用力一扭。
洞壁上的光茧又出现了,无数人在茧中苦苦挣扎。
符渊好像杀神附体,一种无形的力量激射而出,一洞人同时化成了血雾。
漫天血雾纷纷而下,虽然没有味道,安稚却仿佛能闻到血腥,安稚顾不上这个,趴着再扭一档圆球。
倒吊的人又出现了,也只出现了几秒,就被符渊全灭。
安稚不等血雾消失,就拧了下一档,把吊在藤蔓上的人弄出来给他杀。
等重新转回光茧那一档时,刚刚被符渊炸成渣的人们又重新出现了。
安稚就像不停地给符渊刷怪一样,抓着圆球转个不停。
过了好半天,符渊杀怪的速度慢下来了,他垂下头,双手撑在腿上,胸膛剧烈地起伏。
“你好一点了吗?”安稚试探着问。
符渊不答,突然抬起头,眼中杀气四溢,目光凌厉如刀,吓得安稚一哆嗦。
这样的符渊不好玩,宁愿要刚才那个抱着她把她当猫撸的。
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安稚都能看出他全身都在发抖,连长长的睫毛都在跟着打颤。
他闭了闭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吼声。
好像困兽在哀嚎。
突然,符渊不见了。
出现在原地的也并不是看熟了的掸子形态。
他变成了一只大猫,比安稚还高,比安稚见过的最大的老虎还大了不少。
仍然是一身浅灰色带黑纹的毛,姿态矫健,脚爪上刀锋一样的爪尖隐隐可见,一看就能轻易置人于死地。
只是尾巴极粗,眼睛蓝到极致,仍然能看出是掸子。
安稚现在知道,他们的兽形能随心地变大变小,倒是不太惊讶。只是别人难受的时候都变成幼崽,他难受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居然变出这么大一只猫出来。
“掸子?”安稚轻声叫他。
符渊低垂着头,喉咙里继续发出“呜呜”的吼声。
这声音意味着威胁和防备,但是凭借多年撸猫的经验,安稚却从里面听出了深深的无助和恐惧。
虽然他大,他长着能轻易撕碎人的利爪,但是他是掸子,长了一身毛。
安稚不怕任何毛茸茸的东西,尤其是猫,尤其是掸子,体型多大都不怕。
安稚试探地向他走过去,放柔声音,“你不舒服吗?”
符渊不回答。
安稚对猫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一点点靠近,试探地伸出手。
在手指碰到他的一瞬间,他明显地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
他头上的毛又软又茸,手感奇好。
安稚受到鼓舞,想认真捋捋他的脑门。
大猫却突然低吼了一声,对着安稚呲了呲牙。
行,不摸就不摸。
安稚想收回手,符渊却盯着她,把头主动往前凑了凑。
这猫别扭得要命,安稚终于弄懂他的意思了:不能摸,但是可以用手指尖这样碰。
安稚用一根手指头抵住大猫的额头,好像在练一指禅。
大猫盯着她,一人一猫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不动。
就在安稚的胳膊快举酸了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渐渐地不抖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符渊终于闭了闭眼睛,卧了下来,把头放在地上。
安稚也跟着坐下,继续用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
一指禅了很久很久,久到安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安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四周天寒地冻,全是积雪,冷得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幼猫,比小橘还小一些,路都走不太稳的那种,一身细软的茸毛,灰底黑纹,和掸子的花色一样。
她摇摇晃晃地努力跟着妈妈。
妈妈是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