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阳匆忙赶了过去的时候,领导已经把车开在了公司楼下的马路边。
见着他来了,便招呼,“小陈,这边来。”
等到陈培阳坐稳了,车子很快就开动了起来。
大约是受上午打架那事的影响,车子里面很是安静。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着,来到了李伟家。
开门的是李伟的妻子。
许是李伟过世的打击太重,李伟妻子的脸苍白的有些严重,几乎看不见一丝的血色。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不大好。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李伟妻子接过领导递过来的捐款和名单,一个劲的对着两人道谢。
谢完后,又赶紧招呼两人进去坐。还很热情的泡了热茶,洗了水果出来,招呼他们吃。
两人连连摆手,表示用不上这么客气。
领导说,“李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平时为人爽利,没少帮大家的忙。这一次,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尽了一点点我们微薄的心意,真算不上什么。”
李伟的妻子红着眼眶道,“以前......他老喜欢帮人,不管是谁有困难了,找他,他几乎都帮......们两个没少为着这个事情吵架。”
她还说,“我知道李伟有借了不少钱出去......在他出事后,有来还了的,也有没来还的......”
这话一出来,坐在沙发上的领导便面露尴尬了。
至于陈培阳,除了气愤,也多了一丝欲言又止。
可好在,让领导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
因为就在李伟的妻子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阳台那边忽然刮起一阵大风。
风声呼呼呼的,将屋子里不少东西吹得东摇西晃的。就连摆在桌子上李伟的遗像,也在这股强风下,给吹的“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李伟的妻子也顾不上之前的话题了,慌忙走了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遗像捡了起来。擦了擦相框,才给重新摆放好。
说起来,这突然刮起来的风,确实还挺冷的。
坐在沙发上的领导还有陈培阳,都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一样。以至于领导鼻头一痒,一个响亮的喷嚏就打了出来。
李伟的妻子听见了,忙跑过去把阳台那边的窗户给关上。
窗户一关,屋子里的光线也跟着暗淡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领导觉得,这关了窗户后,屋子里是没有风了。但这突然暗淡下来的光线,莫名就使得整个屋子有了几分阴冷。
让人待在这,心头忽然有点毛毛了的感觉。
坐着实在是有点不舒服了,领导便起身告辞。
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陈培阳也并没有像在办公室里一样,那么冲动的把李伟曾经借钱给了哪些同事的事情说出来。
走的时候,李伟的妻子亲自送他们下的楼。又在旁边站着,看着两人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屋。
车子里,气氛安静的有点沉重。
领导半天也没发动车子。
等了许久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将陈培阳给送了回去。
在陈培阳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的那一刻,领导喊住了他,“小陈啊!我知道,你今天很气愤,也很不服气......但这事,你能管得了吗?”
有些事情,领导不是看不明白,也不是不知道谁是谁非。可就像他这会说的,管不了。
不论是谁,都管不了。
陈培阳,“那就由着他们这样吗?”说完,又问,“李哥那么好一个人,平时帮他们帮的还少了吗?难不成还真应了那句话,好人没好报?”
那句“好人没好报”一出来,凭空又刮起一阵大风。
而车子里坐着的领导听了,又是一声叹气,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见识的少,所以才会这么气愤难平。
办公室里那些借钱的人有错,难道借给他们钱的李伟,他就没错了吗?
同事之间,本就不该来这么多的金钱牵扯。再说了,既然选择借钱给到别人,为什么连欠条也不收一个?
殊不知道德这个东西,你得跟有的人讲,它才存在。
陈培阳的脸上还是写着满满的不服气,领导心知,这一时半会的,他估计是很难想开心里那道弯了。于是,便不再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了,而是开口道,“其他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下一回,再有打架这样的事,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下了啊!”
是警告,但也是好意的提醒。
有些事,陈培阳认为自己占理,但站在公司的角度,错的却是他。毕竟公司是上班的地方,不是断人是非的警察局。
领导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开车离去了。
只剩下陈培阳一个人站立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才转身回家。
到家的时候,父亲陈国标也回来了。
大约是听周美楠说了他脸上带伤的事了,见着陈培阳一回来,便皱着眉头问他,“你那伤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培阳真不想说。
他很是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对着陈国标道,“爸,你能不能不要问了啊!”
说完这话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