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茶没想到谢九思会这么说。
剑修大多都是如此,务实古板,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谢九思虽不像寻常剑修那样嘴笨迟钝,但是也不会这般直抒胸臆。
这样的他很像幻象里的他。
在虚妄的百年里,他对她的感情向来直白又热烈。
是还没从幻象的影响里走出来吗,还是因为觉察了血脉,毕竟凤凰如火,纯粹直接,性子自然也不会拐弯抹角。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了。”
白茶将谢九思的手拿开,在碰触到他的瞬间他的指尖隐约战栗。
她疑惑看去,发现他的眼尾泛红,又有了情动的迹象。
因为先前白茶看到他这样下意识拔腿就跑,这一次谢九思直接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
和他猜测的一样,她的确就要跑路了。
“师兄,你看上去情况不大好,我,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师妹这是什么话?我情况不好难道不是你留下来照顾下我吗?”
他压着不适,微喘着撑着白玉石板。
既然刚才白茶都已经看到了,谢九思也没再隐瞒什么。
“在庄周梦蝶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一年里总是有一段时间,灵力会格外紊乱,心情烦躁?那不是我修行出了岔子,是因为我是灵族,我,我会有……控制不住欲.望的时候。”
“师妹,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我不会做什么,因为你和我属性相合,你在身边,你的气息,你的存在会让我安心一点,仅此而已。”
他又说谎了。
他只是单纯不想让她离开。
白茶和他的属性是相合,天灵根包容五行,尤其是最烈的火。
可她是他的正缘,她在这里只会让他更难受。
这一次无关什么雏鸟情结,也不是言灵在作祟
以前时候谢九思一直觉得灵族会这般痴迷正缘是他们意志不定,道心不稳,如今真切发生在了他身上他才知道。
哪是因为什么意志和道心,万物趋光,是本能亦是本心。
“可以吗?”
又来了,和刚才请求她帮他戴上脚链的时候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语气。
甚至还多了几分急切不安。
白茶该拒绝的,一次逾越可以归咎为刚出幻象还没有摆脱影响,第二次再被牵着鼻子走就说不过去了。
“师兄,我觉得还是……”
“抱歉,是我让你为难了。”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青年慢慢松开了拽着她衣角的手,神情肉眼可见地黯然。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一会儿记得从后山门出去,别让守夜的童子瞧见。”
谢九思退回灵泉,如同一树被白雪压断枝桠,手无力垂落,“哗啦”一声,随着溅落的水花隐没在了水底。
水光潋滟,月光粼粼,青年在浮光月影里苍白脆弱不堪。
“还有,谢谢你特意过来为我过生辰。”
“我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谢九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似梦呓一般,任由整个身子慢慢浸入于灵泉。
从肩膀,脖颈,嘴唇,如瀑的头发似盛放的昙花,在水泽要淹没他的眼睫的时候。
“噗通”一声,白茶顾不得其他,俯身要去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结果身子不稳,直接坠了进去,压在了青年身上。
手下胸膛温热,她慌忙起身。
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一双金色的眸子在水里缓缓睁开了眼。
谢九思低低笑了一声。
“我只是太热了不舒服泡泡灵泉而已,你跑过来做什么?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她,觉察到白茶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轻声解释。
“先别动,我没力气,只有借点力才能起来。”
谢九思掐着她的腰,力道不重,掌心刚好搭在腰窝。
在白茶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眸微动,坐起的,在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而后无力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灼热的温度从若即若离的胸膛传来,让白茶呼吸一窒,大气都不敢出。
谢九思似并未觉察,湿漉的头发贴在她的面颊。
“真是的,我好像自从出了幻象之后,在你面前总是这般狼狈。”
他苦恼又郁闷,语气又软得不像话。
“上次压制不住血脉是,现在又是……似乎这一次还要更糟糕。”
“怎么会,你不是都说了吗,这是灵族的正常现象,有什么狼狈丢脸的?”
白茶本来还慌乱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发现青年比她更难受更尴尬后,反倒没那么不自在了。
“再说了师兄你和御飞流他们不一样,他们做了多久的灵族了,你这才刚觉醒血脉没多久,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话有点耳熟。
好像之前他们新婚之夜的时候,她也这样说过。
谢九思抿着薄唇,抬眸看向白茶。少女笨拙着组织语言安慰着他,浑然没有觉察到他脸上并无什么失落之态。
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