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雪刚把失血过多晕厥的人修安置, 院里凭空出现惊慌的鸟鸣。
“啾,啾啾啾!!”
“……啾啾?”晃神想到自己多年不见的灵宠,她提起衣摆, 迈过门槛, 恰好能看见肥嘟嘟的白团子在被魔气包裹得惊慌失措下身形渐渐拉长。
神魂深处的契约越来越明晰,就像是越来越响亮的扑通扑通心跳声。
短而软的绒毛被拉长成华美纯洁无瑕的皎白长羽,密集披拂全身, 尾羽宛如水镜中白云, 蓬松飘渺,于天际划出优美弧度。
稚嫩的鸟叫也变成了清脆悦耳的长鸣。
“啾——”
雪白的雀鸟展翅欲飞离这个陌生的院子, 熟悉的呼唤从身侧轻轻传来。
“啾啾。”
美丽白雀蓦地转头,白玉瞳孔里倒映出的是许久不见的主人温柔地对自己伸出手,敞开怀抱。
“啾啾。”她又唤了声。
“啾啾啾啾!!——”雀鸟眼里凝聚了一汪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扑入主人怀中, 欣喜而委屈地胡乱鸣叫着。
它好想问,主人去哪了?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回来看啾啾。
啾啾明明很听话,主人让待在村里它就乖乖待在村子里。看着村子慢慢的变了,变大、变高、变漂亮、变坚固……只剩下不变的人情冷暖中,雪白的团子哪怕长大了,也用着自己幼年的形态走家串户。
到了低调富丽的王家,啾啾总想着色色那个傻傻的变色龙都被主人带走了, 为什么自己会留下,想着想着柔弱的小鸟心脏就皱得紧巴巴的,啾唧啾唧地站在房檐上掉眼泪。每当这时, 王家哥哥总会被王家嫂嫂赶出来,一脸无奈地给它装满灵果的小袋子。
‘好了好了,你主人不是不要你,她在忙很多事,太累了,等休息下来,就会来找你。’
‘你要给她守着家,’它看见俊秀的王家哥哥成熟的面容上展露出它不太懂的情绪,‘……就像我多日在外,哪怕再累,想着这个家,总会觉得值得的。’
啾啾叼着小袋子飞到杨家,歪头看见院子里群魔乱舞,各种食肉花用诡异的方法打扫完院子后一个接一个一摇一摆的离开,到了院子外往土里一跳又是一朵乖巧安静地花了。
啾啾只要落在墙沿上,叫那么一声,总看它不顺眼的青鸟立马飞出来吵架,偶尔吵不够就打一架,打赢了就能进院子,打输了还赔上灵果。
偶尔碰见青鸟出去给崽子们觅食,白团子便欢天喜地地钻到屋子里,敲敲种在屋子里靠窗边的太阳花,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主人。
只是太阳花没有一次给了反应。
啾啾还以为自己要等更长时间,措不及防下,就这么和主人碰面了。
足有三米多高的鸟雀欢欣的一扑重量不同以往,赵重雪被撞得往后一退,单手扶住门柱,才稳了下来。
“……真是长大了。”
“啾啾啾~”雪山雀赖在主人怀里撒娇,不愿起来。赵重雪知它思念自己,自己也思念对方,索性放松拢住鸟脖子,轻轻拍抚。
院中静谧,只剩下一只大鸟和一个俏丽人影。——还有源源不绝的啾啾声。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主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是哪里啊!主人你化神啦!主人我好想你!主人你怎么不和啾啾讲话啊!主人你说话啊!
“……”
因为插不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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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发现不对的是村里经常喂雪团子吃东西的青年们,他们是村里和杨小小同一批玩耍的孩子,现在修为最高也摸到了元婴大圆满的门槛,再往上一步就是出窍。
雪团子啾啾的行动规律实在是好寻摸得很,除了其他事,每天雷打不动地一定会去王家和杨小小的院子,喂它的青年们坐在这两家院子附近的石墩或是长凳上,总能蹲到团子。偶尔和青鸟打架打输了的毛糙糙团子萎靡地飞出来,还是他们和赵家轮流安抚重塑的信心。
可这一天,有人足有三天没在熟悉的路上见到雪团子。
其他的青年到处找的时候,赵家的赵小弟抿着薄薄的唇,径自走向杨小小的院子。
肯定是出事了,赵小弟知道。
他三天前还听见雪团子用得意洋洋的啾啾声告诉自己它终于找到青鸟出去觅食的规律,今天一定要找到太阳花的种子叼回来。没成想一去不回。
赵小弟站在杨小小院子前停下,礼貌地敲了敲,作为看门神的青鸟探头瞅了他一眼。赵小弟干巴巴说着啾啾不见了,他想进来找找线索。
青鸟犹豫了下,虽说它总和那个傻鸟打架,但是还是不希望对方出事的。于是它开了门。
门上被多人布置的阵法划过流光,自动打开。
赵小弟一踏入院中就发现了异常——外院中心那个醒目的朱红色阵法。
青鸟是不会去好奇的,毕竟这院里经常被各类灵植灵兽窜来窜去,偶尔留下些什么,感觉是好东西的青鸟就好好收着,杂物让食肉花丛给打扫,这种画在地上又看不出什么的青鸟不会去管。
赵小弟谨慎了试了几种法子,阵法毫无反应,最后他想要将阵法看得更清楚些,若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