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眸光清冷,杀意翻涌,手中的红缨枪泛着寒光,直逼皇帝首级。
一枪刺入眉心,皇帝双眸瞪的滚圆,嗓间发出轻微的呻吟声,鲜血顺着鼻梁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宋徽歆神色平静,指尖用了些力道,缓缓转动手腕。
皇帝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胸膛大起大落,抬眸瞪向面前的女子,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惊恐。
他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枪尖在自己骨头里搅动。
宋徽歆勾唇,用力将长枪抽回,任由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自己的红甲上。
皇帝的呼吸断断续续,抬手一摸,眉心间有处空洞,正往外淌血。
望着满手的脏污,皇帝只觉得眼前发黑,泄了力道,栽倒在地。
临到最后一口气吐出,也没能闭上眼睛。
宋徽歆望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只觉死得这般容易是便宜了他。
宋徽歆攥紧长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向地面,混入血水之中。
许是怕他死的不够彻底,宋徽歆再次举起长枪,在他心口处狠狠刺下,直到血肉模糊,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大局当前,我怎会留你全尸?”宋徽歆双眸嫣红,小脸布满了仇恨,低声道,“全不全尸倒也无妨,毕竟到了地府,我父兄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宋徽歆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大殿,只留下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宫内,元驰混迹在人群中,四处逃窜,惟恐元谌还追在后头。
元驰累的满头大汗,攥紧手中的长剑,环顾四周,却怎么也寻不到心腹的身影。
临到拐角,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拉住元驰的手腕,用力将他扯了进来。
“找死!”元驰冷喝一声,下意识就要提剑砍去。
“大皇子,是奴才呀!”张德吓白了脸,连忙松开了手。
“张德?”元驰一顿,眼底冒出点点火星,“你方才跑得比耗子还快,如今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张德见他动怒,忙不迭开口解释道,“大皇子息怒,奴才不会武功,本想着出去搬救兵,却不成想外头都是四皇子的人,奴才没了法子,连躲带逃,回不去养心殿,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您无事啊!”
元驰瞧着他那副谄媚讨好的嘴脸,冷哼一声,“最好是如此,若叫我知道你有二心……”
见他收回长剑,张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笑道,“不敢不敢,奴才一心想着大皇子,怎会反水呢?”
元驰正了神色,一把抓过他,低声吩咐道,“你去寻林将军,告诉他领兵撤退,局面变得棘手,今日不宜再战。”
张德缩了缩脖子,面露惊恐,喃喃道,“大皇子,奴才不会武功啊……”
“让你去你就去!”元驰怒吃一声,抬脚踢了下他的膝盖,“快点!”
张德吃痛,抬手捂住膝盖,连忙应下,“是……奴才这就去……”
“大皇兄这是要去哪?”
身后传来元谌低沉的声音,二人齐齐一顿。
元驰僵硬着回过头,视线正巧与元谌对上,呼吸都重了几分。
元谌并非孤身前来,一侧还跟着身着银甲,手持长剑的连晏。
元驰幽幽挑眉,面上看不出半分慌乱,“还真不巧,又被四弟寻到了。”
元谌与他对视,神色冷然,目光也透着寒,“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元驰嗤笑,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移,“我还疑惑你久居京城,从哪搬来了这么多人,原来是攀上了连家。”
“你今日护驾有功又歼灭了叛军,父皇往后一定会重用你,眼下,你很得意吧?”
元谌望着他,眼神怜悯。
瞧见他的眼色,元驰一顿,登时破了大防,“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可怜我?”
元谌勾了勾唇角,眸光锋锐,“大皇兄,说到底……我还是要谢谢你。”
元驰不解,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无你狠心谋逆,便就没有我的机会。”元谌唇边挂着淡笑,低声道,“我想要的东西,注定只能是我的。”
元驰不蠢,相反,他还有些小聪明。
听到元谌的话,他只略微沉思片刻,就想明白了里头的弯弯绕绕,“你想踩着我上位!”
“错。”元谌抬眸,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是想踩着皇兄的尸体上位。”
“你就这般有信心能杀了我?”元驰笑容张狂,握紧手中长剑,扬声道,“今日就叫你死在我剑下,看你还如何拿我作文章……”
元驰的声音才刚落地,胸口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意。
元驰面上微顿,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瞧见了自胸口贯出的刀尖。
“对不住了大皇子。”张德笑容狰狞,用力拔出匕首,压低了声音,“奴才一直都在耍您。”
元驰身子一软,靠在红墙上,胸上的伤口不断往外涌血。
“为什么……”元驰面露菜色,一双鹰眸死死盯着他,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你背叛了父皇,又背叛了我……”
“人活在世,最先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张德笑眯眯看着他,轻声道,“奴才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