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婶。”
她甜甜的道谢,做出娇羞的样子,低垂眼眸长似扇面的睫毛挡住她眼中真实的情绪随手拿起剪子继续剪鞋面。
张秋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死丫头怎么不按套路走?
以前她一表功,陆思慧都会按照她的心意做,要知道她的手散着呢!
她要啥,基本上陆思慧都双手奉上。
想了想,自己的话她是没听明白吧?
“思慧啊!你看二婶脸上的伤,这得买点药上吧”
她边盯着陆思慧的表情,边试探着对她说。
“二婶,抹点盐水就行,过两天就好了。”
陆思慧抬眼皮看了张秋花一眼,小声说了句,然后就又低头做她的活。
张秋花心头的火是腾腾的往外冒,往伤口上撒盐?这丫头心肠够歹毒的。
冷下脸,既然陆思慧装糊涂,她干脆就挑明了说。
“思慧啊!二婶这伤可都是为了你才受的,你是不是该给我买点药啊?”
“二婶,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哪有钱?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是马春妮挠的你,直接找她要钱治病,相信村长会为你做主的。”
陆思慧抬起头,故作为难的看着她二婶,怂恿她再去找马春妮。
就虐这么两次哪够?张秋花这样狠毒的女人,是属于滚刀肉的,一次两次折腾不死她。
“我找马春妮?她不还得挠我?”
张秋花愣了下,说实话她很打怵那个女人,战斗力太强,她不是对手。
“二婶,你怕她啊?那她这么凶,我还是不嫁过去了。”
陆思慧做出惊恐的样子,眼神怯怯的,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她怕不怕,张秋花不关心,她就注意到最后一句,不嫁给赵晋琛?那这房子怎么弄到手?
目光落在那气派的大衣柜和炕柜上,咬牙认了,钱是小事,房子是大事。
“行了,二婶回家自己用盐水洗洗,就这样吧!我走了。”
目的没达到,心里自然不高兴,心里不高兴,脸上的喜气就维持不住,她冷着脸扔下一句,扭身走了。
要彩礼钱的时候,她就是给自己要的,心里想着多了块手表了,自己又为了她受伤,拿话点一点,死丫头肯定把那二十块钱给她。
没想到她今天就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真气死人了。
“二婶走了。”
陆少涵看到二婶出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张秋花心情不好,用鼻子冷哼一声,上挑的三白眼阴险的眯起来,陆少涵在她心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等陆思慧嫁出去了,就腾出手收拾他。
屋里的陆思慧眉心深锁,清澈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剪好的鞋面,心里烦躁不安。
本来想着二婶去闹这么一通,婆婆马春妮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婚打死都不能结。
没想到,还真被张秋花要出手表和彩礼钱,这不符合马春妮的性格。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算计之外,心烦干不下去活,把东西收起来,闭上眼躺在枕头上假眠。
此生最想远离的男人就是赵晋琛,她不想他再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只要想起他带着厌恶的嫌弃眼神,她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那是把自尊被扔到地上,作践自己。
也就是因为他的冷漠,他的视而不见,结婚五年后,她忍无可忍才会红杏出墙。
不
今生这个悲剧一定不能再上演,她陆思慧也是有傲骨的,没了前世对他的迷恋,对这个婚姻她没有一丝期盼。
重新坐起来的时候,她的眼里闪动着坚决。
换下身上的衣服,起身洗脸梳头,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推门走出屋。
刺目的阳光晃了她的眼,抬起手背挡在眼前,仿佛阳光能穿透她的手臂,眼前是一片淡红色的光芒。
微微眯起眼,头还是有些晕,躺了三天,又发了高烧,这都是正常的,没烧成傻子,是她命好。
陆少涵把劈好的绊子都码放整齐,这些都是山上的树根,他跟着大人们一起去山里,砍树根的时候互相帮助,男人们怜惜他小小年纪就扛起家里的重担,所以都会帮着他。
陆少涵额头上都是汗水,有了姐姐的关心,干活都觉得浑身是力气,一点都不累。
看到姐姐出来了,他过去关心的问她。
“姐,你要干什么去?”
“姐姐出去办点事,瞧你,满头汗,桌上的茶壶里是凉开水,你进屋喝吧!”
陆思慧掏出手绢,心疼的帮弟弟擦去头上的汗水,她个子不矮,光脚量一米六五,可还是得仰头看着少涵弟弟这个头可真不矮,像个大小伙子,只是脸上这青涩的稚气,显示他还是个孩子。
“好。”
陆少涵笑着甜甜的应了声,姐姐这绣花手绢,那可是她的宝贝,她用它给自己擦汗,他美死了。
这一刻他不是少年老成,他就是一个渴望亲人温暖的大男孩。
“快去吧!”
陆思慧鼻子有些发酸,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想哭的冲动,嗓子处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哽的难受。
走出家门看着熟悉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