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心开始慌乱起来,知青点里只有他爱穿白衬衫,没事的时候,她都躲在知青点外焦急的等着,就为了能看他一眼。
双手紧张的握紧,祈祷他不是去找陆思瑶。
孙国栋此时的心情也是紧张得很,很怕陆思慧不肯去见他,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为了他的爱去努力。
夏季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靠山屯因为在大山里,没有通电,村里也没啥娱乐活动,吃过饭就喜欢在外面聊天,侃侃大山,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而相聚的位置,就是知青点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微风轻抚,男人们就端着一大缸凉开水,边喝边吹牛,聊聊谁家老娘们会过日子,能干活。
女人们聚在一起纳着鞋底,聊些闲话,主要就是谁家的老娘们败家不会过日子,谁家的爷们能干有力气。
可最近的话题统一了,都在议论陆思慧和赵家的婚事。
其中孙二丫是嚷嚷的最厉害:“我跟你们说,陆家那个姑娘平时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也不下地干活,好吃懒做,看中赵家大小子在单位吃工资,故意跳进水里讹人的,咱们靠山屯八百年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孙二丫,嘴咋这么损呢?给孩子积点阴德,别看思慧没了爸妈你就欺负她?别忘了她爸爸是怎么死的?那可是为了给咱们村采石掉下山摔死的,孩子出了这事已经够可怜了,她也不愿掉河里,你还落井下石?”
周大娘看不惯孙二丫煽动全村人磕碜陆思慧,名声对一个姑娘来说太重要了,赵家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娶陆思慧,听到她的话,就马春妮那个性格,以后能对思慧好吗?
“呦,这还有帮着说话的,她周婶,是不是你给陆家丫头出的主意?”
孙二丫撇着嘴白了周大娘一眼,恨她在这个时候帮陆思慧说话。
“她周婶,我今天听到张秋花的闺女说,她堂姐是故意跳河的。”
陆思瑶家的邻居孙大丫,也是个好事的主,和孙二丫是堂姐妹,她明白堂妹的心思,这会儿自然就帮着她说话。
再说她又没撒谎,陆思瑶的确是那么说的,只不过陆思慧没承认罢了。
但这不重要,只要让大家都相信陆思慧是别有用心,让赵家人知道自己当了冤大头,找村长去闹,这婚事八成就能取消。
到时候堂妹的闺女嫁进赵家,她儿子当兵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可能,你们别胡说。”
周大娘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自然就处在下风,这时候孙国栋低头走过来,看到他孙二丫双眼一亮,对着自己堂姐使了一个眼色。
“看到没,那个男知青,他和陆思慧亲密着呢!没事就到她家门口转。”
“小白脸一个,是陆家那丫头喜欢的类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暗地里来往。”
俩人一唱一和,把陆思慧形容成一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
其他的女人不明就里,但是这个孙国栋大伙可都认识,自然也见过他在陆思慧家门口转悠的事。
如今再听孙家姐妹的话头,看孙国栋的目光就带着异样。
孙国栋最不喜欢和这些农村妇女打交道,认为她们每天就会东家长西家短的乱扯瞎话。
看到她们望着自己,他倨傲的仰起头,目不转睛的越过她们朝后山走去。
“瞧瞧,一个小知青还这样牛?我跟你说,他家是臭老九,和旁的知青不一样。”
孙二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把孙国栋的老底翻出来,眼里带着不屑,根本就瞧不上这个来自大城市的知青。
“可是别说,这小白脸是和村里的糙汉子不同,看着稀罕人。”
村里的寡妇张翠红一双眼睛舍不得从孙国栋身上收回来,她今年三十岁,去年男人和陆思慧的爸爸采石的时候,掉下山摔死了。
不过说是寡妇,相好的却也不少,其中就有孙大丫的男人。
她喜欢孙国栋,只是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他,勾搭两次也没勾上。
“啧啧,咋滴,你相中了,带回去暖炕头吧!”
孙二丫撇着嘴骂了一句,主要是她怀疑堂姐夫和这女人有一腿,但是没有确实证据,想着抹黑她,省的她到处发骚。
“哈哈哈。”
农村的老娘们最喜欢听这些,看向张翠红的目光都带着鄙视,离不开男人,不要脸的女人。
男人们也偷偷的往这边看,其中就有孙二丫的丈夫周长生,这也是有着一颗不安分心思的男人,对张翠红垂涎已久,就是没敢上手。
一直都是心痒痒着,主要是害怕被村里人抓住,前几年还曾因为这事游街的,女的挂破鞋,男的也跑不了,他胆子小,没敢下手。
孙国栋昂首挺胸的朝后山走,路过陆思瑶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陆思瑶在对着他笑,他礼貌的点点头。
毕竟若是陆思慧答应和他在一起,这陆思瑶就是他小姨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也就是因为他点了一下头,才令陆思瑶肯定那信就是他写的了。
一直趴在栅栏门口看着,见他去的方向是后山,顿时一颗芳心跳的像是脱兔一般慌乱。
“妈,我去堂姐家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