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头上,竟然没有围自己送她的围脖,冷笑一下,连人都嫌弃,又会喜欢他送的围脖吗?又不是纯毛的。
也许宁凯旋已经送她纯毛的?只是今天没好意思戴?
心里在胡思乱想,越想越往牛角尖里钻。
陆思慧开后门上车,离他远一点,减少心痛。
可车厢里都是他的气息,她熟悉,迷恋,喜欢的味道。
屏住呼吸,看向窗外,身体还在哆嗦着,她把这归集到心里有火,人就发冷。
不肯承认自己害怕离婚,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
赵晋琛有些失神的看着副驾驶位置,他以为她会坐在这里。
他就可以多闻闻她身上的馨香
警觉自己的心,赵晋琛冷下脸发动了汽车。
车内静谧如死海,窗外呼啸的北风,不时的用雪花敲打着车窗,也无法赶走车内的寂静。
俩人谁都没有开口,赵晋琛目视前方,偶尔看一眼室内镜,发现陆思慧自从上车就保持一个姿势,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看向车窗外。
一直到单位,她的姿势竟然没有变过,像是雕刻而成的石像。
“下车!”
停下车,赵晋琛冷冷的说了一句。
陆思慧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的难过涌上来。
这厂子她不是第一次来,上一次来是在前世,也是为了离婚。
当时领导劝了,可她执意要离婚,领导无奈,只得签字批准。
推开车门下车,雪花淬不及防的打进她眼睛里,眼前一片模糊,抬手擦了擦,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厂区庄严肃穆的办公楼,衬着鲜红的五星红旗越发耀眼夺目。
赵晋琛在一旁皱了皱眉,移开目光看向厂部,一会儿领导要找陆思慧单独谈话。
“不要说你和宁凯旋的事情,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小声嘱咐一句,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比房顶掉落的冰凌还伤人,陆思慧扯了下嘴角。
“放心,我不会侮辱我自己。”
扔下一句话,率先迈步进屋,室内温度很高像是从寒冬,一下子进入春季盎然的春天,可陆思慧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赵晋琛看她就那么着急进去,在车上他还希望能听到她的愧疚,她的解释,她请求不要离婚的话。
甚至来的时候他还想过,如果她求自己不要离婚,他该不该给她一个机会。
现在看,自己就是个笑话,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又何必留恋?
“进来。”
厂办主任在屋里看着赵晋琛的离婚报告,心里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思想工作。
领导说了,赵晋琛是个好苗子,不能有污点,希望他尽量劝和。
“你好,我是赵晋琛单位的厂办主任,我姓李,代表单位领导做你们的调解工作。”
到底是做思想工作的,厂办主任看到陆思慧进来,就笑的很和蔼。
陆思慧有些局促,不是前世给她做思想工作的人。
“你好。”
她尴尬的鞠躬,觉得不好意思给领导添麻烦。
“喝茶。”
李教导员不是开门见山,就事论事,而是礼貌周详的给她倒茶,这让陆思慧冰冷的心有一刻觉得温暖。
“谢谢。”
她低头礼貌道谢,双手紧紧抱住茶杯,用那滚烫的温度,赶走身上的冷意。
“中国有句古话,床头打架床尾和,赵科长是个工作负责任的人,保卫工作又不分白天黑夜,嫁了个男人,好像没结婚一样,什么都要自己做,什么都要自己干,可能要愧对妻子。“
厂办主任很会说话,上来就感叹妻子的不容易,这让陆思慧觉得他很有水平,做思想工作厉害。
低头默默的转动手中的杯子,她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厂办主任的话,对赵晋琛有触动,他抬头看了陆思慧一眼,她嫁给自己确实够委屈的,什么都要自己干,钱上面他也帮不了家里多少,她也没有抱怨过。
“我觉得两口子拌嘴,当丈夫的多半有错,该让让媳妇,晋琛,给弟妹赔个不是,好好的离什么婚?”
厂办主任一直观察陆思慧,发现她低头不语,看不清她眼里的神情,也不肯回应。
他只得转而说赵晋琛,用手指敲着桌上的离婚申请书,对他使眼色。
赵晋琛薄唇抿成一条线,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撤回申请。
厂办主任皱皱眉,这小子属牛的,咋这么倔?
“领导,您就批准了!本来这场婚姻就是我算计他的”
陆思慧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厂办主任,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不惜说出自己当初利用落水,逼赵晋琛娶自己的事。
厂办主任听的眉心紧锁,看赵晋琛的目光带着一丝同情。
而赵晋琛则愕然的看着陆思慧,坚决离婚就是了,她干嘛这么说?
“是我嫌弃他每个月都往家里邮钱,日子太苦了,我后悔了。”
陆思慧接下来的话,让他很愤怒,这就是她和宁凯旋在一起的原因吗?
看向厂办主任“主任,批准!我不想耽误她的幸福,谁叫我穷当农民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