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恨自己,怎么就拿得起来,放不下?
为什么还去想那个不相信自己的男人,丁美娇来叫嚣,她怎么知道他俩离婚的?
想也知道是他告诉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也许这边刚拿到离婚证,那边就去找了丁美娇。
赵晋琛所在单位。
慰问演出结束不久,赵晋琛就被人写匿名信举报了,说是结婚后和丁美娇还继续保持不正当关系,行为不端的人,不能当领导。
厂部很重视这件事,赵晋琛先被紧闭反省。
赵晋琛此时躺在反省室的单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深邃的寒眸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在他心里,认为写信的就是陆思慧,她恶人先告状,或许是想报复。
“卑鄙。”
薄唇吐出两个字,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当面装腔作势,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就写匿名信来告自己。
他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
不过有件事他觉得很奇怪,她是怎么知道丁美娇的,谁对她说的?
难道她是因为自己和丁美娇处过对象,所以才和宁凯旋在一起的?
烦躁的翻身,他这是在给她找说辞,为她洗白。
“晋琛,睡了吗?”
王厂长今天值班,他过来看看自己的部下,快过年了,他先是离婚,后又被关起来,还有谁能比他窝心?
“厂长。”
赵晋琛忙从床上爬起来,门是在外面锁着的,他只能和厂长隔着门说话。
“你最近是真倒霉,我给你带了点香肠和烧饼,吃点!”
王厂长这可是特意去给他买的,怕他上火想不开、
“谢谢厂长。”
赵晋琛感动的接过东西,这时候就是给他吃玉,他也吃不进去。
“你最近得罪谁了吗?还是你和丁美娇真好上了?”
王厂长递给赵晋琛一根香烟,划了火柴帮他点燃,自己也抽出一根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烟雾。
“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不会再结婚,也没脸去找丁美娇,这辈子我不打算再找了,至于得罪人,这事?我工作认真,同事们也不至于因为这事恨我?”
赵晋琛连着吸了三大口,缭绕的烟雾,也无法缓解他心头的愁绪。
根本就想不到为什么?
“那会不会是弟妹”
他怀疑的事,王厂长也怀疑。
妈和爸都说那陆思慧好,真是好人的话,又怎么可能用阴谋诡计,逼晋琛娶她?
“也可能,她恨我,所以不想让我好,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是那样,离婚的时候她为什么把责任都说成是她的,只要说没有感情就好了。”
赵晋琛皱眉,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可能是想让你没有后路,想让你被开除,女人恨起来很可怕。”
从知道陆思慧用手段嫁给赵晋琛之后,王厂长想她就是阴谋论。
说白了,就是当面想当人,背后捅刀子,做鬼。
“不清楚,估计领导会找她了解情况。”
赵晋琛扔掉手里的烟蒂,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那缕白色的烟圈消失,他才疲惫的回答一句。
他热爱这身蓝制服,不愿意让自己的辛苦就这样付之东流。十几年了,他觉得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都是那么热爱这份工作。
“行了,别多想,早点休息”。
王厂长看着自己得力爱将,胡子拉碴,精神不振,没了以前雄赳赳的气势,他就心疼。
次日清晨,陆思慧早早起床,陆少涵疼姐姐,怎么也不让她伸手做饭。
屋里暖乎乎的,他起床就把炉子点着了,烧的是暖气,比农村的火墙暖和多了。
“姐,我做了挂面,给你打了荷包蛋,快趁热吃。”
陆少涵端着两碗面条放到桌上,还体贴的过来扶着姐姐。
“我又不是老太太。”
面对这么懂事的弟弟,陆思慧心里暖暖的,没了丈夫,她还是有亲人在身边的。
吃过早饭,陆少涵去火车站买票,陆思慧则把院子里埋的肘子和大马哈鱼拿出来。
回干妈家不能空手,只这两样她觉得还不够,把门锁好,去供销社买了两瓶白酒,两包点心。
四盒礼回娘家才算是重视。
买完回娘家的礼物,她又给王大爷买了一条大前门香烟,给王大娘买了两瓶罐头,糖块两包,奶粉两袋。
这段时间都是大娘照顾她,过年不在家,提前把门串。
她拎着四样礼物到王家时,在门后遇到了刚关上车门的王厂长。
“王大哥。”
陆思慧礼貌的打声招呼,这也算她的恩人。
王厂长看到陆思慧,目光就不友善,用鼻子冷哼一声,指着她手上的东西。
“拿回去,我家不稀罕。”
这语气可不怎么好?陆思慧皱眉看向他,她和赵晋琛离婚了,这厂长别是对她有意见?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王大娘和王大爷的。”
陆思慧淡淡的说了句,不再搭理他,自己拎着东西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