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川今天休息，算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来，以后在妈面前就说不上话了。

所以，今天他买了两瓶罐头，来医院装孝子了。

一进门，就看到大哥和陆思慧都在，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还装不装就不信你们不管。

他是满心欢喜，凑到病床前，想说两句好话哄哄他妈。

“啪。”

刚坐到床上，就挨了一个大耳光，马春妮指着门口，赶他走。

“你滚出去。”

“妈，是我，晋川，您是不是还没退烧呢！你是不知道，为了你生病的事，都把我急病了，这才休息，我就往医院跑，您还骂我。”

赵晋川委屈的捂着脸，在心里怨恨大哥和陆思慧，一定是他们说自己坏话了，不然妈不能是这个态度。

连声说好话，把自己表白的像是多孝心似的。

“你看我这满嘴泡，都是跟你急的。”

见妈不说话了，他又凑过去，把嘴唇扒开给他妈看。

“你走吧！当我没生过你，晋川，以前妈以为你的自私只是和你大哥妹，我病了才知道，你心里只有你自己，认为我们都该为你服务。”

马春妮像是被人抽掉筋骨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放在心底疼了二十多年，却在一朝看清楚他的黑心。

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伤心？

“妈，您说什么呀？我把你送到嫂子家，那是因为我没有钱，怕耽误你治疗，您不感激我，还骂我？”

赵晋川拔高声音狡辩，陆思慧轻蔑的看着他，这男人，黑的能说成白的。

感冒发烧能用多少钱？几十块钱都用不上，他硬生生给老太太拖成了肺炎，就算是这，也没花上一百块钱。

说白了，就是舍不得给他妈花一分，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

赵晋川被陆思慧嘲讽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移开目光，把后背对着她。

“你大哥给我了三十多块钱，那些钱呢？急救够不够用，你把钱拿走了，把我扔到雪地里不管，这是人做的事吗？”

马春妮气的浑身发抖，她醒了就摸兜，晋琛给的钱一分都没在，心像是掉进冰窟窿。

用那些钱，咋也能先让她住院，钱不够，再去找他大哥也行啊！

他可好，就那么把自己扔到雪地里，不是陆思慧心善，她真得被冻死了。

“妈，我在胡同里看着呢！如果我嫂子真不管，我也不能让你冻死。”

赵晋川被他妈骂的有些恼羞成怒，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大哥家那么有钱，不让他们救妈，还让他这个穷光蛋治病吗？

是他亲妈吗？太偏向了吧？

“你大哥给我的钱呢！拿出来。”

马春妮擦干净眼泪，伸手朝他要钱。

“没了，我都还债了。”

到手的钱还能往外给？赵晋川咬死了钱一分都没有。

“你滚蛋吧！当我没生你。”

马春妮累了，看清楚二儿子的嘴脸，她才知道大儿子和儿媳妇有多好。

躺倒床上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他。

“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你儿子。”

赵晋川害怕了，他的依仗就是他妈。

如今，大哥又认妈了，以后钱不会少给，他还指着那些钱呢！

“我只有晋琛一个儿子，赵晋川，你在我身上再也得不到任何油水，你就别打主意了，我不会找你大哥要一分钱，你也别指着再利用他了。”

马春妮看着儿子，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心痛。

之前抛弃大儿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痛心的感觉。

可现在，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这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对赵晋川寄予厚望，指着他养老的原因吧？

“妈，您不能这么对我。”

赵晋川还在反复说着这句话，他恼怒的看向陆思慧。

“大嫂，你对妈说什么了？”

陆思慧讥讽的看着他，真是和这种人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赵晋川，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让妈只穿着秋衣在我厂门口冻着，我给妈钱住招待所，你把钱要走了，你的良心是黑的吗？妈不是你的摇钱树，我和你嫂子更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以后就死心吧！”

赵晋琛握紧拳头，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妈现在病还没好，他们哥俩打起来，她会伤心的。

“那怎么不说说你，为什么不把妈扶进厂里去，还是你不孝心，这会儿又来装样子了，我要是有你家那么多钱，我也能孝心。”

赵晋川声嘶力竭的对着赵晋琛喊，他把错误都推到大哥身上。

“妈，不是大哥狠心，你也不会病，都是他的错，现在又来装好人，你别让他骗了。”

“滚，谁好谁坏我看的清楚，晋川，我后悔惯着你了，把你惯的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我为什么来的S市？还不就是被你教唆的吗？你让我从你大哥手里要钱给你买房子，要调到你大哥厂里上班，然后让我用苦肉计，逼你大哥就范，这些事和晋琛有什么关系？”

马春妮又开始落泪，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