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也是必须要处理的,皱了皱眉,询问道:“汝来此匆忙,可见到了那挑衅之人的模样?”
“是男是女,是何年纪,又作何打扮?”
神将恭敬回答道:“小将来此匆忙,只见大概模样。”
“年约十六岁上下,穿蓝色道袍,白裳,背着剑匣的道士模样。”
他话音未落,那位灵妙公就已经神色骤变:
“什么?谁!!!”
神将一呆,这位灵妙公这样的反应让他的心脏都差一点跳出来。
旋即还不等那神将再说什么,就看到灵妙公起身,似极激动,不小心撞得一侧的桌椅翻到,茶水落在袖袍和衣摆上,也不在意,只直化作了一道流光,匆匆奔出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唯独这神将跪在这里,忽似察觉到了什么,面色隐隐苍白。
………………
玉节山下,齐无惑视线从那一壶灵丹妙药上移开,神色还是平和,和刚刚那种隐隐显出的雷霆不同,只是认真询问道:“可知魔气逸散?”
“可知道有百姓身死。”
“可知已经有地祇死去了?”
玉节山神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知,拱手回答道:“这,在下是山神,只负责的是地脉流转,人间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人间的朝堂来负责的,哈哈,这,这等事情,和在下却无半分关系啊!”
“怎么了?听道长所说,难不成是又有魔气逸散的事情发生?”
“啊呀,那可真是大事了!”
他带着笑容打着圆场,但是眼前少年道人双目幽深安静,倒是让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下,又语气颇为正式地道:“道长可知道,当年人皇可是和天庭有过约定的,人间事由人间皇朝负责,而天庭只负责诸神事,再来,我地祇一脉,是归于后土皇地祇娘娘。”
“和天庭本身的关联也是不大。”
“按照规矩,我地祇只需要负责调理地脉便可。”
“人间事,不需要插手也不算是渎职。”
“再说了,人间之生老病死自有规律,那般事情,就算是有妖魔滋生,那也是魔气变化,是天庭的职责未曾做到位,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道长伱有本事去问那些不履职责的天神去的啊。”
“为了那些凡人而去放弃三百年的寿命,冒着风险,和那些凶狠的妖魔厮杀,岂不是脑子长了个大包?”
“人都知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的道理。”
“咱们能不知道?”
“你可笑死我了。”
玉节山神一口气地说出来,话语落下的时候才觉得不对。
面色骤变。
自己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少年道人左手起佛门神通,是他心通的变种,极好用。
询问道:“地祇……”
“你原本是人,还是妖?”
玉节山神心中发苦。
这道士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这样手段,竟然比起寻常的道长高出去不止一筹。
这都快要及得上那些真人了。
这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也就回答道:“……后土皇地祇娘娘执掌天下山川湖海,为四御之第二位,于妖族地界内的山川之神,多以妖族化生为主;而在人族地界内的,则有八成以上,原本是人……”
“瞧道长说的,小神原本自然是人。”
少年道人左手结佛门施无畏印,逆转而用,询问道:
“你是人,又是这里的山神,为何不救人?”
这一门印法正用,是以自己安宁平和的心性去拂过苍生的信心。
因为【我】无畏,可使得【苍生】如我,无所畏惧。
是以名之为施舍无畏之印记。
逆转而用的时候则是可以感受到他人心底最深最真实的感情,不会被欺骗。
少年道人感受到了这玉节山神心中的诧异,不解,和一丝丝可笑的情绪。
如是笑着回答道:“噫,道长好生奇怪。”
“吾者,神也!”
“他者,人也!”
“吾是神非人,岂能混为一谈?”
“为救人而入劫,却坏我三百年的逍遥,岂不蠢货?”
当玉节山神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就已经极为难看起来,他看到那少年道人袖袍垂落,那双平和的眼底如同天穹,却带了一丝丝悲悯,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这一丝悲悯是对于那些死去的人,还是对于他这个山神。
玉节山神喉咙动了动,道:“吾乃地祇,乃是灵妙公敕令敕封的。”
“你,你怎么可以动我?”
“你只是道人,连人仙都不算,籍贯还不曾去了东王公那边!也没有消了死籍,便是有些法力,也只是个凡人,怎么敢对我出手?!你对地祇出手,就是在挑衅后土皇地祇娘娘,是,是挑衅天庭,是挑衅四御!”
少年道人垂眸。
越发明白了中天北极驱邪院的存在必要性。
他背后剑匣落地,右手按着剑匣,剑气鸣啸,左手五指微张开,雷霆奔走衍化,化作一令符,雷霆勾勒,化作中天北极驱邪院几个大字,雷声刚正霸道,轰然有如雷鸣,那少年道人的袖袍都带了三分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