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又极纯粹。”
“以阁下之手段,远离人世皇朝,未必能够接的下师姐一剑。”
“若是阁下欲要动用世俗之力,师姐已过考验,眼下是道宗一十八峰之一少主,他日若可拔剑纯阳,便是我道宗宗主,阁下是要掀起皇朝和道门的冲突吗?”
崔少卿张了张口,最后张了张口,想到自己那个冷若冰霜,眉心天生一点朱砂印痕的妹妹,也只得无奈苦笑,知道眼前的岳士儒所说的不假,若是自己阻拦她的话,恐怕是会被直接持剑打得狼狈离开的。
作为崔家的少主,他是有资格去知道锦州的事情的。
只觉得此事甚大,牵连甚广。
不可妄动,一动则自有雷霆之灾。
崔少卿叹了口气道:“等她再大些,就知道了,这是为了大局啊。”
岳士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取出了信笺递给了那少年秦王,一番争执,已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少年秦王还要邀请那道人暂且在这里逗留,可是道人回答说,此番下山,给师姐送信只是顺势而为的事情,还有宗门的职责在身,就不久留了。
至于落脚之处,自是已有安排。
不必费心了。
道人离开了,崔少卿亦是心中难宁,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少年秦王将他们送出去之后,回返入内,到了托病并不出去见客的姐姐,却难得见到姐姐的模样诧异,于是笑问道:“崔家姐姐给姐姐你的信里面写了些什么啊,姐姐。”
李琼玉淡淡道:“只是些寻常的事情。”
“说她在道宗之中的经历,倒是有一首诗,写得颇好。”
她将这一封信件第二页递过去。
少年秦王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的是:“道宗祖师闭死关的时候,曾于梦中,见一老者与少年论道,少年写诗,于是将道宗的山门对联更换,知你喜好人世诸文,故求取师祖原文,将那少年笔迹誊抄于下。”
他惊讶万分,好奇看下去,看到上面一行文字,下意识念诵出来: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他安静许久,手抚信笺,喟然而叹息道:“好气度,好缥缈。”
“先是有姐姐伱说的无惑夫子,之后我又遇到了老师这样的人世奇人。”
“现在又有这样的道门玄奇存在。”
“我如果不出京城,怎么能知道这天下如此之大,又怎么能知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多的英豪才俊,远远比起京城这样的地方要多太多了。”
他本能地如此感慨,而后忽而记起来,自己的姐姐素来清冷平淡,但是唯独对于那位无惑夫子,评价甚高,自己不要说是说起那位无惑夫子的坏话了,就算是说这世界还有能够和这位夫子所并肩的才俊,都会惹得自己的姐姐眉头微皱,之后的课业都会重了三层。
这,今日不会又要加重课业吧?
正心中叫苦的时候,却看到自己姐姐没有生气,只是平淡颔首。
李琼玉看了看这信笺之上,誊模了那梦中少年道人笔迹而写下的,缥缈独立的文字,犹如白玉的手指轻拂而过,道:“天下才俊,本来就‘多’。”将这两句诗收好入袖,李琼玉手指捏银钗,轻轻拨动香炉之中炭火,平平淡淡的说:
“所以……”
“你可以多夸一夸。”
“无妨。”
少年秦王茫然:“啊?”
少女手指垂落在信笺上,垂眸淡淡道:
“夸。”
“啊?啊啊,哦,明白,明白!”
“我这就夸,这就夸……”
岳士儒循着这偌大中州红尘慢慢往前,他年少的时候就被带到了山中苦修,很少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行走,一时间都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是最后在暮鼓响起之前,才在几番询问之下,寻找到了这师长告知的地方。
抬头所见,是一道观。
虽然不大,却颇古色古香,自有几番韵味在,其上书三字,名之为【炼阳观】。
岳士儒欣赏一番,而后才收回视线,扣响了道观门扉,片刻之后,木门微微打开来,一个看上去还很年少的小道士,怀里面抱着非常大的一只三黄鸡,探出脑袋来,好奇无比地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
岳士儒微微一拱手,道:“道宗弟子岳士儒,奉师长之命来自,借住于宝地。”
……………………
且说,太子一路奔波离去,中州距离京城本来就不远,乃是以拱卫之职责,中途四皇子倒是没有追赶,七皇子可是极为热切地追上去了,不珍惜灵兽的脚力,太子似有几分被骇破了胆子,直接腾云驾雾,拉着云车而动,一日就从中州府城硬生生赶到了京城。
“哈,大哥未免胆小!”
七皇子对此表示嗤笑,他奔波一路,还可去寻了自己在这京城之中的武勋子弟。
约好第二日再好生一聚!
第二日清晨,七皇子伸了个懒腰,洗漱之后,就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宅邸花园里面,露出坚实的臂膀和上半身,左右各有美人给他揉捏筋骨,放松体魄,都极貌美,有人前来禀报,说是破远侯之子,镇国公之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