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震怒非常,于他眼中,这和连走都不会,就将弟子扔到战场上没有任何区别。
此为傲慢。
亦是谋杀。
若是太上师叔在此地的话,太元圣母觉得以老师的性格,恐怕会直接震怒出手。
这是真的在补基础。
只是这个基础,是直接以帝君的层次为目标的。
十二圣真皆如此,但是也只有天蓬一人乃是大帝境界,可知【帝】境之困苦,并非是基础和根底深厚就可以,而诸先天生灵的帝君,在玉清一脉眼中,只是生命境界的帝君罢了,并无道行,空有力,而无道者。
少年道人起身,背着那一根青铜棍子。
明明过去了好几天。
他却总是觉得,这个棍子给自己的感觉还是那么沉重,不得不平尽全力才能够抵抗。
伸出脚在地上踩踏了下。
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约三寸的脚印。
少年道人隐隐遗憾,总觉得自己明明他已经控制力量,但是踩下去还是这么深,就像是丝毫都没能控制住背后这根青铜棍的分量似的,艰难地背着此物前行,接下来便是练劲,这一段时间里面,那位清玉道人禁止他炼炁。
亦或者说,是不准他有意有为去炼炁。
“人身之呼吸,不需要刻意;而顽童奔跑,也不需要意识控制每一根肌肉。”
“吃饭的时候,不需要有意控制身躯。”
“缘何你炼炁就需要控制?”
“那代表着你仍旧觉得炁是外来之物。”
“刻意运转之,为下乘;唯有为无为之间,运炁自然,方才是上乘,如此,不需炼炁,然行走坐卧,十二时辰之中无时无刻不再炼炁,大道无为,如此纵然有朝一日,你历劫落入困境,元神昏厥,身躯仍旧自然炼炁。”
“炼炁便可破障,便可疗伤,便可将你元神唤醒,便是诸邪不侵。”
“是为,一炁万法。”
少年道人耗费了‘数日’时间,元神都极端疲惫的情况下,昏厥过去,才偶尔无意识之中,本能运炁,在此之后,方才入门,而那时少年一切都仿佛遗忘,太元圣母和后土皇地祇看到,那少年道人昏厥都不管不顾的中年道人,就在那时候在少年道人的身前,微微俯下身子,手指轻轻抵着少年眉心灵台处,嗓音平和温暖,念诵道藏。
且言: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不为。
损之又损,以破后天执念障碍。
大道之深奥处,唯【减损】,如此趋近于无为有为的先天境界。
那一日之后,少年道人掌握了不需要以神驾驭也可以炼炁的能力,那已经成为本能,一举一动,俱都神通,行走坐卧皆是修行,虽是后天生灵,身在凡尘,但是其靠着境界就直接追平了所谓的先天生灵。
齐无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呼出一口气,对于方才的时间模糊的感知被消散。
握了握手,在屋子里面坐下,提笔完善自己将要前去给山中的诸多性灵们讲学的神通内容,只是在讲述了一部分的时候,北帝镜忽然微微亮起来,少年道人诧异,本以为会是云琴,自语道:“说起来,云琴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嗯?很久……”
少年道人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异常之处。
可是这细微的异常之处,自己却也无法察觉到。
只是感觉,上一次和云琴闲聊只间隔了几天时间,但是却又似乎觉得,那已经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齐无惑没有起法决,只是神念一动,北帝镜自然浮空,悬在空中,而后少年提笔写着神通的时候,这镜子已经自然而然染上了一层流光,而后上面的文字直接散开,化作了少年秦王模样。
不再是镜子里面,而是以投光显影之法,在少年道人旁边化作了星光流转般的真实模样,而这一切的时候,齐无惑仍旧还在提笔写着书卷,背后背负着那一根古朴的青铜棍,坐在接近腐朽的木头做出来的椅子上,落笔如寻常,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完成。
“嗯?”
“秦王……”
秦王以法决勉勉强强完成了少年道人传信过去记录的法决。
尝试了许多,是以一面古镜为引才完成的,当他看到镜子里面齐无惑的刹那之前,齐无惑已经察觉到了来传讯者是秦王,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而后自身之炁流转周身,刹那之间化作了先前和秦王认识的那位【先生】,速度之快,秦王的视线来不及反应。
“先生……真的是你!”
秦王颇为兴奋,少年道人顿了顿,询问外界发生的事情。
秦王便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转述出来,包括有皇帝的制衡之道,包括有七皇子离开京城,前往锦州,旋即好奇道:“不过,最近听说道宗之中也有变化,传闻道宗后山上,一位已经打坐闭关了千年的传说前辈,忽然下山,而后,也是一路地朝着锦州去了。”
“又听闻因为七哥他的事情,边关的妖族也蠢蠢欲动。”
“连带着因为失去了大圣而变得孱弱下来的虎族,以及虎族的附庸,和我们关系不错的狐族也受到了冲击,探子来报,似乎是因为妖族那边也有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