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身护命。” 方寸山上,郎朗读书诵经声传来,安静平和,数百年过去,彼时年少的菩提此刻却还是个少年的模样,眉宇清朗,只比起当年稍微长开了些许,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齐无惑当日给他打好了基础,游历人间一年,奠定心性。 之后入门,诸多典籍都放在方寸山中,多有解释,而这少年人见了老师那最终一战,知道自己老师的所作所为,知道他要承载更多的东西,他年少通透,心境澄澈,并不埋怨自己的老师。 在那位老者前来告诉他诸事情之后,倒是心中欣喜于老师未曾道陨。 自此数百年,便独自苦修不已,终有所成。 齐无惑这一脉,上承道祖,最是看重悟性,大道心性已经奠定了,法门就在身后,只要悟性足够,心性澄澈,举手投足,皆是大道,便是神通,随君自取,他这些年来,虽然修持不停,却也不是独自困死于这方寸山上。 师娘常来看他,在他真人境时候,曾经将老师当年一柄配剑转交给了他。 那是老师年少时候曾用过的。 是一柄千年前的古剑,还是古代神武朝时代的风格,剑身宽厚,曾斩人道气运,名之为杀贼,本是凡俗之物,后随真武得道飞升,于天阙之上受到仙气沐浴,重铸数次,脱胎换骨,少年甚是喜欢。 这些年来,除去修行,也曾间或下山。 也常常在农忙时节帮着周围的百姓做些收粮草的事情,谁家有了什么病痛,这少年道人也不吝于前去救助,和医家不同,这少年道人总是只用山间的灵草治病,耗不得多少银钱,编竹篓的时候,手极巧,比起那些女子还灵动。 生得秀美,倒是常惹来些少女少妇们的青睐。 少女倒是含情脉脉,总也给他什么荷包什么的,便是红着脸红着耳朵转身跑开来,那些年岁大些的便是开些放得开的玩笑,只是可惜这少年道人懵懵懂懂的,只是安静笑着,倒是让人可惜,说是白白生了这样一张好皮囊,却像是个木头疙瘩似的。 除此之外,便是四下里去,斩妖除魔。 山下的镇子里的人们都知道,山上有一位少年神仙,几百年的春秋寒暑,都还是那个模样,没有半点变化,少年道人下山时候,没少见到那些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儿老太太们给孩子们讲述着故事。 说镇子后面的山是神山,是仙山,山上住着神仙呢,总有猎人,樵夫上了山,迷了路,看到四面八方都是雾气,找不着上山的路,也找不着下山的路,争着急着,却已是看到了人烟,却是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出来。 于是就会在这些孩子听得呆呆出神的时候,煞有介事地警告他们,告诉他们说一定要乖巧,不能够悄悄上山,要不然的话,冲撞了仙神,小心长不高云云,这些老人们讲述这些故事的时候,那少年道人就背着个竹篓,站在树荫后面,看着这些老人们讲述那些,百年前长辈告诉他们的故事。 少年道人伸出手紧了紧背篓,看着那白发苍苍的人们,看着那曾经红着脸把辗转反侧绣了整夜荷包递给自己的少女已成了满头银丝,眼神慈和的老婆婆,看着围绕膝前的儿孙,他站在树荫里面,风吹过少年的鬓角和发梢,神色温和。 出世修行,入世亦是修行。 今日做了早课,诵了经典。 穿了一身蓝色的道袍,墨色的木簪把头发都束好了,往怀里面踹了两块死面大饼,去了后山的大横传道石上,开坛讲法,给这山间灵性充沛者传了法门,讲述了大道,然后才提了剑走下山去。 数百年前,终劫之事,一直绵延到了如今,仍旧还不曾彻底断绝,在这一段岁月里面,各界奋发于处理各处的水火之灾厄,寒寂劫已经解决很多了,但是热寂劫却还是很严重,且已经有了后续严重的影响。 水位上涨,人间各处,皆出现了潮浪涌动的灾劫,水神山神,还有人间的各家各派都在奋发治水,而今菩提得了传讯,要他代为前去东海,去寻苍老敖藏前辈,寻一物以治水,在太古之年,人族就已经曾经治理过水患。 而今也不过只寻常之事罢了。 少年道人腾云驾雾,去了这东海之畔,前去龙宫当中,寻了龙王,道明白了来意,敖广自是应允,极热切地把住这少年道人手臂,拉着前去拜见了这些年来都在休养当年一战带来伤势的敖藏,敖藏便将此物转交给了菩提。 这道人施了个袖里乾坤法门,把这手段都收了,方才温和道: “多谢前辈。” 归墟之地探出巨大无比的苍龙之首,磅礴似泰山,威严狰狞,远远超过敖广这些个龙王,只可惜断了一根龙角,少却威严,增加凶狠之色,暗金色竖瞳扫过眼前这少年道人,似可感知到了这少年道人体内磅礴生机,微有赞叹,道: “根基不错,确实是扎实,不曾辱没了你老师的名号。” 见那少年道人还要行礼道谢,苍龙便是摇了摇头,嗓音苍茫,道: “不必如此。” “你根基不同,某种程度之上,乃是先天灵根最强,蟠桃园的蟠桃,五庄观的人参果,在你面前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