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春毅把从玉蝶楼买来的点心分好,一部分留下给白秋姝和岑鲸,另一部分送去给自己的母亲白夫人。
晚上岑鲸的舅舅外出访友归来,一家人一块到正堂吃晚饭。饭后闲聊时,舅舅提到了明德书院,说是过几日书院里会来人,给白春毅、白秋姝,以及岑鲸量身做几套院服,等院服做好,他们就能去书院读书。
舅舅还说,书院不让学生带仆从丫鬟,叫他们这几日在家先习惯习惯,有什么不懂的趁早学了,免得到书院里不适应。
白春毅和白秋姝都不怕没人伺候,本来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在青州也曾有过困苦的时候,所以他们对此并无不满。
岑鲸就更不用说了,不让学生带下人伺候是她创建书院时定下的规矩,她当然不会打自己的脸,不过有一点让她感到很奇怪。
众人散去后,她拉着白秋姝去问白春毅:“表哥,明德不是女子书院吗?”
怎么白春毅也能去明德书院读书?
白秋姝闻言,面露惊讶,不过她惊讶的点跟岑鲸是反着的:“什么?明德原是女子书院吗?”
夜间风大,白春毅借丫鬟手中灯笼的光,将两个妹妹带到遮风的廊下,告诉她们:“说来话长,明德书院原来确实是女子书院,可不知道从哪一年起,便有明德书院的学生女扮男装去考科举,直到四年前,有一女子连中三元,因太过罕见受人瞩目,这才被识破其女子身份。”
白秋姝睁大了眼睛:“好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白春毅笑着道:“当今下令彻查,又先后查出五人,皆是女扮男装在朝为官,另还有若干女举子女秀才,考上童生的女子更是多到令人不敢置信。”
罪魁祸首岑鲸:“那她们后来怎样了?”
岑鲸这么一问,白秋姝才反应过来女扮男装混入朝堂是要砍头的欺君之罪,顿时提起了一颗心。
白春毅:“长公主出面保下了她们。”
长公主萧卿颜可不仅仅是皇帝的妹妹那么简单,她手握实权,地位和亲王差不了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白秋姝放下心。
白春毅接着道:“这事闹挺大,还有多年不得志的学子认为是这些女扮男装的姑娘抢占了自己的名额,更有大臣提议,将能培养出状元之才的明德书院改成男子书院。”
白秋姝气得跳了起来:“那怎么行!!”
“不慌,这不没成吗。”白春毅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长公主是书院祭酒,她坚决不肯让出书院,和朝中大臣以及各地学子闹了大半年,最后才各退一步,将明德书院扩建,分为男东苑和女西苑,两苑共用原来的教书先生。”
“那就好,长公主殿下真厉害。”不过寥寥几句,白秋姝就对兄长口中的“长公主”起了崇拜之心,她向兄长追问长公主的事迹,岑鲸想走走不掉,被迫听了一耳朵故人的光辉事迹。
期间系统还出声试探岑鲸:【宿主大人要是不喜欢攻略男人,可以试试长公主萧卿颜。】
岑鲸拿袖子掩着嘴,悄悄地打了个呵欠,没理它。
几天后,明德书院来人给他们量体,又过了几天,做好的院服跟书单一块送到了白府。
白春毅再一次带着白秋姝和岑鲸上街采购,除了买书单上的书籍,还有文房四宝等用具,也一应备齐。
明德书院相当于现代的寄宿学校,白春毅带着两个妹妹去街上买上课要用的东西,白夫人就在家,给三个孩子收拾出带去书院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一通忙活下来,终于到了他们去书院的日子。
巧的是,系统的十天期限正好卡在她们去书院报道那天。
不想自爆的系统彻底没了分寸,它在岑鲸耳边吱哇乱叫,各种威逼利诱,只求岑鲸能按照它说的做一次,好赚取哪怕一两点的好感值来续命。
岑鲸一如既往地无视它,跟白家兄妹以及舅舅舅母一块乘坐马车,抵达书院。
这天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伴随着雨后微凉的清风,沁人心脾。
白秋姝一下马车就转身去扶后边的岑鲸,白色印银杏叶花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扬起漂亮飘逸的弧度。
他们提早了时间,下车后没等多久,就来了一位女监苑。
那女监苑名叫安如素,是来接白秋姝跟岑鲸的。
她见东苑那边没人来接白春毅,很是贴心地在书院门口跟白家夫妇聊了一会儿天,和他们一块等人。
终于等到东苑来接人,可来的却不是东苑的监苑,而是东苑的学生。
安如素问那东苑学生:“叶监苑呢?”
那学生一路跑来,脸都跑白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气,答说:“叶监苑家中有事不在书院,学生也是刚得到消息,替叶监苑来接人的。”
安如素有些意外,她对白家夫妇说:“叶监苑向来看重书院事务,哪怕旬休也很少离开书院,此番怕是家里出了大事才会无法前来,还望二位勿怪。”
白家夫妇忙道“不敢”,又跟安如素客套了几句。
书院规矩森严,不让学生家长入内,一行人便在书院门口作别。
岑鲸知道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