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嫌脏了,一把从岑鲸手中拿过匕首,被岑鲸训了一句:“抢什么,也不怕划伤手。”
一旁的叶锦黛满头雾水:“什么情况?”
岑鲸接过挽霜递来的湿帕子,擦着手道:“匕首上刻着西耀皇族的姓氏。”
叶锦黛脱口而出:“你懂西耀语?”
话落,她又意识到自己这句疑问提的不是时候,便生硬地说了句别的:“应该没有人会蠢到拿刻着幕后主使的凶器来行刺吧。”
岑鲸转向陵阳,问:“听到了吗?”
陵阳抿了抿唇,啪地一下把匕首丢回到托盘里:“我当然知道。”
岑鲸轻轻一笑,随后又敛了笑意。
幕后主使虽然不是西耀皇族,但却有可能是西耀的贵族。
毕竟恭王妃下令禁止阿片流入西耀的举动,触犯了不少西耀贵族的利益。
岑鲸又问陵阳:“跟你说月华寺热闹,叫你来月华寺玩的那个人……”
岑鲸正要追究是谁当了内鬼,为西耀来的刺客提供了陵阳的行踪,突然外头传来非常尖锐的一声“咻”,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一众人愣在原地,最后是叶锦黛开口,迟疑着问:“是在放烟花吗?”
岑鲸撑着桌子站起身:“应该是信号弹。”
城外虽然清净,却也难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像皇室宗亲的别苑,或者大官名下的庄子,又或者寺庙这样的地方,都会存放信号弹,一旦出现意外,燃放信号弹,便可引城外驻军前来。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客舍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被吩咐去山脚拿斗篷的丫鬟和侍卫带着一个和尚冲进来,三人形容狼狈,那丫鬟更是连气都快喘不上了,脸色煞白。
“发生什么事了?”陵阳跟着岑鲸站起身,问他们。
那侍卫连忙禀报说:“回县主,我等刚从山下回来,便有一群山匪包围了寺庙,山匪凶残且数量众多,我们的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山匪?!”陵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然有山匪敢来京城外作乱???
“那怎么办?”叶锦黛没这个概念,体会不到陵阳县主的惊诧,就想知道他们怎样才能逃出去。
随侍卫来的和尚说:“各位施主不用慌,月华寺后厨有条地道,可通往寺庙外的树林,你们且随贫僧来。”
“好!”
众人手忙脚乱,没时间收拾,但好歹得把斗篷披上。
嬷嬷拿来那件大红底色,边沿镶着一圈白毛,外头点缀了大堆华丽绣纹与珍珠的斗篷,只是还未给陵阳披上,斗篷就被岑鲸给拿走了。
岑鲸把几乎可以当靶子的红斗篷扔到一边,又将丫鬟从山脚下带回来的那件素色斗篷递过去:“给她披这个。”
至于岑鲸自己,则披回了那件被小和尚用匕首划破的斗篷。
一行人离开客舍,跟着带路的和尚直奔后厨。
从客舍到后厨除了需要走过很长的一条走廊,还得穿过正对山门的前庭。
前庭旷阔,能看到许多香客都被寺里的和尚引着往厨房跑,大抵是佛门慈悲,希望所有人都能从密道逃出去吧。
可惜她们这次来寺庙带的侍卫数量对一个县主来说算太多,但对敢在京城外闹事的山匪而言,还是少了。
寺庙的山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撞开,手持兵刃的山匪冲进寺庙,原本还有序往后厨跑的人一下就乱了,竟开始到处乱窜,寻找地方躲藏。
混乱中,有人撞开了岑鲸拉着陵阳和叶锦黛的手,陵阳急忙回头去找,看见岑鲸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阿鲸!”陵阳想要回头,却被身旁的丫鬟嬷嬷们推搡着向前。
她急疯了,拼了命地想要回去,她的吞舟哥哥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想让岑鲸再死一次,可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聋了一样地推着她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闯进寺庙的山匪一没喊话,二没把寺庙里的香客聚集起来,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而是开始到处杀人。
燕兰庭安排来的护卫绝大多数都死在了方才抵御山匪进寺庙的厮杀中,剩下几个一直跟在岑鲸身边,被人群冲散后,又都折回向岑鲸靠近。
可那群山匪像是专门在找衣着不俗的女子,因此马上就有一支箭朝她射了过来。
岑鲸堪堪躲过那支箭,被赶来的侍卫扶起继续往后厨的方向跑。
途中又是几箭袭来,被侍卫挥刀挡下。接着几个山匪持刀冲向岑鲸,侍卫便与他们缠斗在一处。
岑鲸眼看逃跑无望,索性扭头往大殿的方向跑去,免得把山匪引去后厨,被他们发现后厨有密道,给那些已经逃出寺庙的人带去危险。
那群山匪的战力强悍到不像话,不似寻常匪徒,倒像是杀惯了人的边境士兵,轻松把侍卫都解决掉后,马上就追上了岑鲸。
这会儿前庭除了山匪和岑鲸,已经没有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