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考虑到书院里一些职工上了年纪又无儿女赡养,萧卿颜专门拨出一些钱,让那些人租住在一处,也好有个伴。
岑鲸打算这婚要是真能结成,乌婆婆又愿意,以后长假就把乌婆婆接回相府住,书院那边乌婆婆要还想做,就让她有事能忙活,等什么时候觉得力不从心想要歇息,直接回相府养老就成。
马车在一处小巷子口停下,岑鲸带着挽霜走进巷子,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乌婆婆住的小院。
乌婆婆见到岑鲸,又是高兴又是埋怨。
高兴她来见自己,埋怨她大冷天的往外跑,也不怕像在书院似的着凉生病。
挽霜是第一次见乌婆婆,着实被乌婆婆犀利刻薄的外貌给吓着了,后来见乌婆婆对岑鲸极好,感受到了反差,才慢慢不再怕她。
乌婆婆想给岑鲸煮茶,还想再去多拿些炭添到炭盆里,被岑鲸拉着拦下,让挽霜去了。
挽霜本就是穷苦出身,这些活自然难不倒她。
挽霜出去后,岑鲸又拉着乌婆婆坐下,把自己跟燕兰庭可能要成亲的事情告诉给她听。
乌婆婆听完果然很吃惊,说:“这也太委屈你了。”
又一次听到“委屈”两个字,岑鲸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满京城都叹她攀了高枝,也就他们,一个个都嫌弃燕兰庭,觉得把她嫁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丞相,是委屈她了。
岑鲸见乌婆婆是发自内心在为她担忧,又怕乌婆婆一大把年纪还思虑过重,索性告诉她:“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原就是女子。”
乌婆婆没听明白,岑鲸便仔仔细细掰碎了解释给她听,告诉她,岑吞舟是女子。
乌婆婆整个傻了,考虑到岑吞舟那欠欠的脾性,她又对岑鲸说:“你莫唬我老婆子。”
岑鲸:“没看出来吧。”
乌婆婆:“这、真的?”
岑鲸:“真的。”
乌婆婆:“那你和燕大人……”
“我上辈子就喜欢他,这辈子……”岑鲸不想让乌婆婆心疼,半真半假地骗她:“这辈子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你瞧,多好。”
岑鲸故意留了一句,只说自己喜欢燕兰庭,没说燕兰庭喜不喜欢自己,还用了“如愿以偿”四个字,也不说是她一个人如愿以偿,还是她和燕兰庭两个人如愿以偿,听着就仿佛她和燕兰庭早就好上了,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一般。
“好……那就好,那就好啊。”乌婆婆果然被误导,她用她那干枯皱皮的双手,握着岑鲸的手,忆道:“我说当日燕大人为何非要将你的尸骨挪走,原来怕你女子之身被人知晓,也是有心了。”
乌婆婆以为他俩从岑吞舟那会儿开始就两情相悦,那么燕兰庭必然早就知道岑吞舟是女儿身,昔日燕兰庭的奇怪举动,也就有了解释。
岑鲸愣住。
乌婆婆不提,岑鲸都差点忘了——燕兰庭曾以记恨岑家将她从族谱上除名有由,将她的尸骨移进了燕家的祖坟。
原先她不信这个说法,可如果,燕兰庭和萧卿颜一样知晓岑吞舟是女子,为了不让人知晓此事才护着她的尸骨不肯交出去,说起来就不奇怪了。
所以燕兰庭他极有可能知道岑吞舟是女子。
知道便知道,这本也没什么,反正岑吞舟作为反派的任务已经完成,问题在于燕兰庭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现在还有没有把岑吞舟当成男子来看待?
若岑吞舟在他眼里不是男子,岑鲸在他眼中也不是套着女子身躯的男人,那他对她的种种照顾和肢体接触,岂不是显得……过于亲昵了?
……
岑鲸在处理皇帝赐婚给她周围人造成的影响,燕兰庭也没闲着。
萧卿颜清楚这道赐婚圣旨背后的用意,也极力劝阻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因此毁了和燕兰庭的合作关系,可她最后还是打着商讨公务的借口,去了趟相府。
正事商量完,萧卿颜毫不意外地在燕兰庭面前提起了他与岑鲸的婚事,还问:“你当真推不了这门亲事吗?”
燕兰庭看着萧卿颜带来的信件,头也不抬:“所以你也是来劝我抗旨拒婚的?”
萧卿颜敏锐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字:“‘也’?还有谁来找你了?”
问完她又自己找到了答案:“岑奕?”
燕兰庭:“除了他还能有谁。”
萧卿颜不理解:“安王也没少把像吞舟的岑家人收入王府,岑奕也就开头几次千里迢迢送信回来,唤人揍了安王几顿,之后安王再找谁,他也就没管了,怎么现在又管到了你头上?”
燕兰庭放下信件,端起茶杯:“大约是因为岑鲸太像吞舟了吧。”
萧卿颜越发迷茫:“像吗?”
瓷白杯沿在燕兰庭的唇边微微一顿。
萧卿颜不说他还没察觉,岑鲸现在的样子,比起刚入京那会儿确实不大一样,可能是接触的故人多了,又或者是恭王妃的事情牵动了她的心绪,叫她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对,总之比起最初的颓如死水,现在的岑鲸虽然还是很安静,很容易疲惫,但也多了几分精气神,恢复了些许岑吞舟的模样。
萧卿颜许久不曾仔细接触过岑鲸,对岑鲸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前,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