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静,甚至对这种状况较为满意。
……
夜色渐深,只剩下槐院没到。
鹿国公等朝廷“代表”只好与各门派长老一级闲谈,难免便提起昨日文会。
栾玉眼眸眨动,淡淡道:
“前日文会听闻出了一桩热闹?”
李国风也抬头看向陈道陵等人,他也是后来才得知这消息,但并未太过关注。
高明镜喜好风雅,对文会记忆深刻,感慨道:
“的确意外,犹记得最早还是一槐院书生传回,结果几首补全诗词,令双方比试者都没了心思,更无人关注,真乃文会历史未有之事。”
陈道陵捋着胡须,好奇道:
“当时大半条长安街都给堵死了,却也没寻到补诗之人。”
锦衣华服的鹿国公笑而不语,玉美人般没参与讨论的徐修容脸色略显古怪,忍住了看向某人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外头再次传来声音:
“槐院张夫子到!”
殿中议论声潮水般退下,一道道目光投向大殿门口。
在万众瞩目下,槐院书生结伴而来。
为首是一名气质儒雅,蓄着山羊须的老者,嘴角带笑,牵动的眼角鱼尾纹细密,正是张夫子。
在其身后,则是腰间佩剑,穿月白色儒衫“一攻一受”的秦乐游与韩青松。
再往后,是其余书生,皆腰悬长剑,挺胸抬头,若说整体气派反而最胜。
“夫子可算来了,快请入座。”
一名穿绯红官袍的勋贵大臣起身笑道。
其余门派长老也都朝这边微笑颔首,张夫子笑容和煦,歉意道:
“路上稍有耽搁,各位久等了。”
说话间,便迈步进了大殿,准备入座。
同时眸光习惯性朝殿中扫过,起初并无意外,饶是看到道门席位中,那坐姿稍显另类的圣子,也只是微微一怔,便略过。
张夫子读书数十载,又苦修数十载,且槐院从来不缺少“狂生”,什么样的年轻人没见过?
他又看向钦天监方向,目光在洛淮竹身上稍作停顿,正准备挪向御兽宗,结果突然间……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等等!
张夫子心中一跳,怀疑自己看错了,重新看向了了钦天监人群中的某个席位,准确来说,是落在某张年轻的脸孔上。
然后愣住,心头难以遏制掀起风浪:
是他?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而在众人眼中,便是这位槐院夫子突然间顿住脚步,直直盯着钦天监方向,脸上的笑容与眼角的鱼尾纹僵住。
“夫子?”
跟在后头,已经准备入席的秦乐游不解,低声呼唤。
旋即,衣袖却给身旁的韩青松猛地攥住,男生女相的俊俏书生同样呆愣愣凝视某处,嘴巴微微撑开。
显然意外至极。
这个时候,那名绯红官袍的大臣、各大宗派的修士,也都察觉出异样,一束束目光汇聚。
而就在众人疑惑中,便见张夫子径直走向钦天监某处案席,确认般看了一眼,试探道:
“小友有些面善,可是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
季平安目光平和宁静:
“木院司辰季平安,见过夫子。”
这句话,便已等同于默认……张夫子语气复杂,说道:
“所以文会那些诗文……”
“是我所补。”季平安想了想,补充道,“有幸听国师说过。”
张夫子面露恍然,赞叹道:“难怪!”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却足以给人们听清,而在短暂的愣神后,所有人才猛地回神,露出或惊讶,或茫然的神情。
秦乐游愣了愣,确认般看向身旁师弟。
韩青松沉沉吐出口气,迎着身边一个个师兄弟询问的视线,点头助攻道:
“补全诗文者,便是此人。原来,他就是那个季平安。”
哗——
人群里顿时一片喧哗。
除了极少数知情者,大多数人都未料想,夜宴开场竟会发生这个插曲。
前日文会里引得一条长安街水泄不通的“罪魁祸首”,竟就在此处。
乃是钦天监的一名星官。
除此之外,此人竟与张夫子提早相识?在什么时候?
“这……此话当真?”
那名穿绯红官袍的大臣惊愕,继而听到身旁紫衣华服的鹿国公笑眯眯道:“自无虚假。”
他早在期待这一幕,鹿鸣宴乃大赏预演,在朝廷的视角,乐于看到钦天监高光。
“又是他……”
披白色修金线官袍,眼眸深邃的李国风一怔,继而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徐修容。
他并未关注此事,否则也大抵能猜到。
这会心中一转,便明白经过,至于季平安能补全诗作,也再合理不过。
毕竟国师啥都给这个关门弟子说了……
“是这小子……”栾玉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意味难明。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日看到此人与御主同桌,抚摸火凤的画面。
她身旁的小姑娘抬起眼皮,
“高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