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沉默下来,仿佛在消化这个信息,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略作思索,说道:
“此事,诸位爱卿如何看待?”
礼部尚书拱手:
“臣等有失察之罪,恳请陛下降罪!”
身后一群官员齐声附和,都是官场老油条了。
元庆帝见状一阵烦躁,冷声道:
“妖族屡次三番作乱,无非时值大赏召开,欲行破坏。传三法司,府衙府尹,立即进宫,这次若查不出个交待,这身官皮也就都别要了!”
“喏!”
诸公应声,退出房间。
不禁全部松了口气,略微意外于皇帝并未迁怒于他们。
不过管他呢……接下来让三法司去头疼吧,鹿国公等老油条们幸灾乐祸地想着。
……
……
当晚,各大宗派留守者,也都经由同门之口,得知了鹿鸣宴上发生的一切。
不禁大为后悔,没能前往参加,竟错过了这样一场好戏。
翌日清晨,整件事开始向更广泛的人群传播。
白塔寺。
“方丈,方丈!”
一名青年僧人用力推开挂着晨露的院门,一颗光头在朝阳下反射着微光。
雪庭大师正在庭院中演练一套养生拳法,动作缓慢,却行云流水,闻言动作不变地问道:
“何事慌张。”
那僧人喘匀了气,兴奋道:
“您昨晚差遣我打探的事,有结果了。”
“哦?”雪庭缓缓停下动作,白的眉毛扬起,神色慈悲安详:
“看样子,昨夜之事颇为精彩。”
“精彩,太精彩了。”青年僧人有些语无伦次,当即绘声绘色,将打探的消息复述了一番。
期间并未被打断,当他一口气说完,才注意到面前的老僧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
“季平安……”
雪庭大师咀嚼着这个名字,不禁想起那日面馆中,对方留给他偈语时的一幕。
那个年轻人,竟是钦天监的弟子,国师举荐……怪不得会出现在面馆中,想来也是国师提及过。
“对了,还有一件事。”
青年僧人说:
“三司和府衙的官员昨日深夜被叫进宫里,大清早的,街上巡察的捕快都翻了一倍,还说,其中有个杀手顶替的仆从,便是前两日河上打捞起的毁容尸首,不过另外那妖族顶替的仆从,尸首还未发现,可能是给吃了。”
“阿弥陀佛。”
雪庭大师双手合十,面色悲悯,迎着朝阳念诵起往生咒。
……
藏剑酒楼。
作为江湖人聚集的场所,这两日酒楼内愈发热闹。
清晨,一对江湖人打扮的兄妹,便从客栈走出,与随行的老仆一同朝酒楼走。
路上,裹着暗红布裙,个子不高的少女面露担忧:
“大兄,聚贤庄势力庞大,那庄主据说很早便是破五境界,我们或许可以想别的法子。”
她身旁的青年做少侠打扮,额头留有一道疤,神色坚毅,看了眼小妹,安抚道:
“放心,我不是愚蠢莽撞之人,眼下也只是打探下关于对方更多的情报。”
矮个子少女无声松了口气,但仍旧难掩担忧。
这个时候,旁边的老仆人忽然说:
“今儿这边好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两兄妹望向前方酒楼,的确人流众多。
这会凑过去,就听大堂内一群来自各地的江湖人聚集一起,热烈议论着,神色激动。
三人一阵迷糊,只听到“鹿鸣宴”、“妖族”、“季平安”等词。
前两个还知道,但后一个就全然陌生了。
“兄台,敢问都在说些什么?”少侠青年寻到一个面善的,开口询问。
后者看了三人一眼,说道:
“你还不知道啊,昨晚看到那道剑气了么?唔,不赶巧在外头大概看不见,但不重要,我跟你讲,那个禾公子的真身曝光了……”
矮个子少女惊讶地竖起耳朵,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日墨林演武,白堤乐曲声响起时所见的一幕幕。
而在听完众人口中,关于昨夜鹿鸣宴的八卦时,三人脸上难掩震惊。
只觉听天书般,毕竟……不要说道门掌教、御兽宗之主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级强者。
便是各宗派长老级别,坐井境界,对他们而言都已经是难以企及的存在,真正的大人物。
至于那个季平安,想来也是一名天骄吧……两兄妹羡慕地想着。
这时候,突然客栈外有官差敲锣打鼓,张贴皇榜。
登时引得一群武夫蜂拥观瞧。
眨眼功夫,将附近的的布告栏围堵的水泄不通。
三人勉强挤了过去,仰头细读,旁边有不认字的武夫抓耳挠腮,着急道:
“这上头写的啥?”
矮个子少女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是神都大赏将要召开的布告。”
……
潇湘馆。
相比于热闹起来的街巷,这等烟场所在清晨时候,总是格外的安静。
一位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