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寻找,三里之内,草丛之中,可得其人。”
这也能算到?!
红姑猛地站起身,温婉的小娘子脸上满是激动与不敢置信:
“先生说的是……真的?我相公就在城外?”
她虽求卦次数少,但也知道,从没有哪个算命先生,会回答的这般言之凿凿。
季平安淡淡道:“若是去的晚了,是否还能活就不好说了。”
红姑一个激灵,不敢耽搁,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匆匆抓出十文钱,按在桌上,一个劲道谢,而后提起裙摆朝老柳街口奔跑。
季平安也没阻拦,他通过占卜,已经获得了部分线索,可以慢慢调查。
……
……
另外一边,红姑奔出街道,急匆匆拐过转角,钻进巷子,绕了一大圈抵达了自家的院子。
猛地推开门,就看到一对老夫妇在院中编筐,愁容满面。
“爹,娘……我知道相公下落了。”红姑说道。
老夫妇惊喜地丢下竹筐,便要询问,红姑却只说在城外,乃是有高人指点。
老汉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活马医,也不敢耽搁,忙套上驴车,一行人朝城外赶。
红姑一路上患得患失,她同样并不完全相信,只是想着,那卦师开了一家铺子,又跑不掉,若是假的,大不了再上门去问个明白。
忐忑中,驴车出了东城门,一家人沿着北侧一路寻找,刚出二里地,红姑猛地在草丛中瞥见一道人影,惶急地走过去,惊呼一声:
“爹!娘!人在这!”
老夫妻忙赶过来,大惊失色,忙拿出水囊泼在昏迷的镖师脸上,后者这才悠悠转醒。
茫然地望着家人的面孔,先是不解,怀疑自己在梦中,直到确认真实,两行泪水才流淌下来:
“我……回来了。”
红姑眼圈一红,捂嘴哭了出来。
但顾忌爹娘在场,不好扑到相公怀中,又哭又笑,旋即,心中猛地浮现出卦馆中,那名含笑坐堂的年轻人。
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他竟当真算出了一切……
不,那不是什么“算命先生”,分明是“神仙”,行走凡尘的活神仙。
她敬畏而感激地想着。
这种情绪,直到一家人赶着驴车返回四合院,年轻镖师大口喝了好几碗粥,又填进肚子好几个鸡蛋后,才终于平复。
老夫妇开始询问发生了什么。
年轻镖师坐在家中的板凳上,擦了擦嘴角,攥着娘子的手,眼中犹自带着惊魂未定:
“我们只是去隔壁县城,接一趟镖回来,说是押送的一具棺材,去越州做生意的商户客死异乡,落叶归根。好像是死的人生前有江湖上的仇家,担心死了都不得安宁……一路上本来也没事,结果快天黑的时候,突然就杀出来一伙强人,武功很高……”
他将大概经过讲述了一番,与季平安占星看到的并无差别。
恐惧至极的他不敢休息,也不敢走官道,生怕给人追杀,沿着山路一路跑回了余杭。
之前靠着一股气支撑着,等瞅见城门,一股气散了,就累晕过去了。
一家人听得后怕,冷汗涔涔。
红姑咬着嘴唇,心疼地看着相公,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年轻镖师面色悲痛,说道:
“我等下还得去官府报官。对了,你们咋知道我在城外?”
老夫妇看向儿媳妇。
面对一家人的询问,红姑擦了擦眼泪,这才将自己如何担忧,如何偶然从街坊口中得知,老柳街新开了家卦馆,便想着去求卦问卜。
又如何得到启示的经过说了一番,只听的一家人惊愕不已。
“老神仙啊,这是老神仙救了咱家大郎啊。”老妇人激动地说。
年轻镖师也面露崇敬:“城里啥时候来了这般有本事的道门高人?那间铺子叫什么?”
“一静斋。”红姑回想了下,又补充道:
“那位高人可并不老,看着比我都还小呢,大概也就弱冠。”
这么年轻?一家人意外极了。
只有老汉咂摸了下嘴,神秘兮兮地训斥道:
“可不敢这样说,没准是老神仙返老还童。”
是吗?红姑想了想,总觉得不大像。
……
……
老柳街,一静斋内。
那名小娘子离开后,季平安继续坐堂,却迟迟没有
他也不急,铺子开张
“可以等那家人再来时,仔细询问,获得更多信息。关键是要弄清楚,镖师们押送的货物是什么,能吸引修行者来,绝非寻常的财物。”
“或者,也可以从雇主身份入手,不过若真暗藏秘密,这身份大概也是假的。”
季平安暗暗思忖,占星术在破案上堪称作弊,但局限也很大。
否者,若星官真能无所不知,早一统九州了。
傍晚,季平安店铺打烊关闭时,俞渔也从外头返回。
圣女虽与他同行,但作为“道门”代表,她是有骨气的,坚决要凭借自己的本领展开调查。
故而,一大早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