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清晨的荒原上，浓雾翻卷，遮住天光，时间仿佛都未曾流动。

季平安坐在石头上，迎着魏华阳晶亮的眸子，迟疑了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倒也没有隐瞒的想法，虽然对这位重生的女侠莫名有些好感，但倒也不至于避讳这些，真正的问题在于：

“不好说。”

他犹豫了下，忽然语气低沉地说：“我也错过了很多个。”

“错过？”

魏华阳一下子提起兴趣来了，大修行者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也有一颗喜欢八卦的心。

恩，对方既然是钦天监内的天才，又在神都那等地方，优秀的人总会获得许多异性的青睐。

所以对于“很多”这两个字，她虽不耻，但还能理解。

但“错过”就有些内涵了。

“但前提，是不能让他们乱跑了。”

旋即又在他与魏华阳之间，画了个圈：

季平安平静询问。

魏华阳刚走了几步，闻言扭头疑惑看向他：

“怎么？”

但魏华阳明显没有分享感情史的想法，不过经过这一番交谈，先前那种疏离感淡去许多。

“心里有很多事，但会埋在心里，不说出来，平常嘻嘻哈哈，很……有趣，会说一些怪话，逗人开心，又很有分寸感……还很……”

恩？！

更何况，之前你一直赶路，又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体力上，应该不会比我好。”

魏华阳沉默下来，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但现在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是女修行者，还是普遍希望男修士比自己更强吧，却又索要情绪……呃，情绪价值，还要好看，可能还要觉得喜欢……不会显得很贪心吗？”

“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破解方法，我们会一直陷在这片浓雾中。认知被扭曲，可能我们走了再多路，也还是在原地打转，而追兵却会慢慢寻找到我们。”

魏华阳满意颔首，然后好奇道：

“不过，你这般说法倒是奇怪，在你们男子看来，三妻四妾不才是正常？怎么你倒是反过来了。”

恩，自由恋爱除外，但这种很少的，就算大周国师努力推行，改善风气，但成效有限……

季平安眨眨眼：姑娘仔细讲讲？

不要怕，我路熟，你放心开……

“所以，男子修士，与女子修士地位是平等的，当他们结为道侣，就不再是‘供养关系’，而是‘合伙关系’。”

突然专业了起来。

想着：

季平安与魏华阳走了许久，终于再次停下脚步。

季平安点了点头，自嘲一笑，眼神有些飘忽地说：

并未放出姜姜与黄瑛。

当时她还松了口气，却不想，竟是对方故意的？

从而……照顾我身为“前辈”的自尊心？

当然，这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

是了，先前她就觉得巧合，就在自己很疲惫，但又不想丢面子，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季平安喊累，递上来一个台阶。

“之前派出去的几个喽啰死就死了，对方连夜冒雨逃走，说明胆怯，而这一路奔逃，又还剩下几分力气？我有预感，再给一点时间，我们就能找到对方。”

魏华阳小鼻子皱了皱，神态间冷色稍减，甚至有些娇憨。

“咚！咚咚！”

只是看着季平安和煦的笑容，突然觉得，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不亚于聆听讲道。

不过也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要渣就彻底一些，也算个大丈夫，修行者本就寿命绵长，这世界又向来是强者为尊，如那皇帝不也是三宫六院，强大的女修同样可以豢养诸多面首……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在这里休息了这么久，按理说，晨雾早应该散去了，但怎么越来越浓郁了？”

“呼啦啦……”

离阳那一世，一早因为家族血仇，一心复仇，所以没有接受首山派内一些师妹、师姐的爱慕。后来又因西海派辜负了那个大胆表白，并苦苦等了自己许多年的魏姑娘……

后头，传来雪姬嘲弄的声音：

……

大护法笑道：

“用不着十天，最多三日，取其首级。”

季平安点了点头，他在恢复了少许修为后，同样用占星术进行了推演，毫不意外地失败。

答对了，没有奖。

魏华阳一脸困惑：“当然是不同的，修士本就是超凡脱俗……”

再然后，被九州追杀，如丧家之犬，虽然也机缘巧合，与包括琉璃菩萨在内的一些女子发生过一些情愫，但……

那个时候，自己都朝不保夕，不知道能不能活到

等到国师的一世，又整日打天下，更没那个心思。

季平安皱眉道：

并强调道：“虽然同样是男女，但修士与凡人是不同的。”

发出“沙沙”的声响，听着格外渗人。

“说的也是。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想通的，过往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勇气，无惧世间一切敌，可却始终回避了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