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道:
“魔师断臂?原来如此……所以,引起三黄县灾劫的源头是这个,怪不得。”
季平安懒得废话:“能不能解决?”
老监正笑了笑,指了指周围布置好的星图法阵,说道:
“万事俱备。”
又指了指地上的尸首,笑道:“只欠东风。”
……
……
府衙,内堂。
余杭知府、夜红翎,裴氏母女,以及包括宋清廉在内的城内朝廷高官齐聚一堂。
气氛压抑且凝重。
尤其,随着夕阳落下,天色彻底昏暗下来,人们的心情更仿佛蒙上阴影,沉甸甸的。
“退下吧。”余杭知府捧着一份衙役刚送来的文书,拧紧眉头审视完毕,挥手命衙役离开,这才捏了捏眉心,环视堂内众人,声音低沉:
“底下人传回的最新情报,铁尸从三黄县境内,朝我余杭地界蔓延、流窜已达三起,形势不容乐观。”
头戴乌纱,身披斗篷,穿武官衣袍的夜司首剑眉紧皱:
“这般说来,三黄县境内局势恐怕已然失控,情况或许比我们预想中更严重。”
这年代,消息传递缓慢,类似“道经”这种传讯宝物极其罕见。
各地消息传递,主要仍依靠驿马以及信鸽。
三黄县内灾劫爆发十数日,余杭才得知消息,但具体情况仍不明确。
“知府大人,夜司首,”宋学正沉声道:
“依宋某之见,余杭与三黄县不同,人口百万,虽有道门、斩妖司等高人坐镇,不惧些许魑魅魍魉,可一旦此消息传开,引起民间恐慌,只怕才是大事。甚至,如今城中市井已经有流言传播,若不加以处置,只怕……”
此话一出,引起一众官员附议。
就像很多灾难中,最大的伤亡往往并非灾难本身导致,而是其引起的群体性恐慌,而衍生的次生危害。
倘若人心惶惶,甚至出现商人、百姓大范围出逃,才是真正的麻烦。
角落里,代表裴氏来此的母女二人同样脸色难看。
只是相比于这些担忧动乱的官员,她们担心的是裴钱的安危。
“若是早知道,三黄县会出事,就不该让老三去那什么武林会盟。”
仪态端庄的美妇人李湘君眼圈泛红,丰腴有致的身段抽噎起伏。
泫然欲泣。
旁边,文雅可爱的“江南才女”裴秋苇握着娘亲的手,安抚道:
“娘,莫要担心,有季……李先生在,定然可以护佑他安全归来。”
李湘君却没有十足信心,脸庞上写满了忧虑:
“可李先生他独木难支……终归,终归……”
说着,想到最糟的可能性,这位执掌裴氏的当家主母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不久前刚死了大儿子,丈夫也至今还躺在病榻上,公公虽短暂清醒,但随时有再次疯掉的可能,如今若仅剩的一个儿子也没了……
李湘君完全不敢想。
裴秋苇见状,只能不住安慰,可嘴上说着相信“李先生”,可心中同样没有十足把握。
焦躁压抑的气氛中,余杭知府咬了咬牙,说道:
“安抚民众是必要的,但想要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仰仗大修士。”
宋清廉道:
“知府大人要寻求三清观帮助?可观主虽有坐井修为,但恐怕也……”
余杭知府没吭声。
夜红翎与裴氏母女却同时眼睛一亮,意识到知府大人所指的“高人”,应该是隐藏在阴阳学宫的监正。
是了!
监正若肯出手,定然可以带老三回来!
李湘君一下子找到精神支柱,猛地站起身,就要备车前往学宫,央求监正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夜红翎脸色微变,感受到了天地灵素变化。
她“嗖”的一声率先冲出内堂,来到院中,抬起头望向余杭东南角,学宫观星台方向,漂亮的脸蛋上浮现错愕与震惊:
“那是……”
发生了什么?
裴氏母女满心疑惑,跟随着其余官员一窝蜂涌出,来到夜色笼罩下的庭院中,抬起头,继而愣住。
……
老柳街,一静斋。
入夜后,代替季平安坐堂的黄贺关闭店门,悬挂“打烊”的木牌,转身回到了后院中,将中午剩下的饭食热了热。
端菜上桌,招呼了一声:“吃饭了!”
“砰!”
一侧厢房内,原本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鼻子冒泡的沐夭夭耳朵“啪”地竖起,身体近乎本能地坐起。
撞开房门,拉出残影,瞬间出现在自己的位子上,手中抓起了碗筷。
然后惺忪的睡眼才撑开,惊讶地看到自己面前摆满了饭菜。
就很开心,伸手就去抓盘子里的半只烧鸡。
却“啪”的一声,给黄贺用戒尺打了下手,沐夭夭一个激灵,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的白嫩小手,眼神中充满了不屈:
“你干嘛?”
管家书童模样的黄贺神态认真:
“公子临别时,要我监督你修行,今天的成果先验收下,才可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