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散淡黄流光,极为神异夺目。
夜红翎眼眸一亮,只丢下一句:
“本官稍后再来。”
便腾身而起,以坐井武夫之修为,御使轻功踏空而去,只留下一群小吏目瞪口呆。
……
钱塘国教分部,一座道观内。
俞渔手持令牌,傲娇地挺起胸脯,圣女仪态尽显,俯瞰前方几名躬身作揖的道士: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即刻起,发动我国教在城内力量,搜寻那作乱僧人,一旦发现,切莫声张,回禀即可。”
“遵圣女法旨!”本地道士们齐声稽首。
令圣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甚至有些想要流泪:
这才是本圣女该有的牌面啊,一声令下,国教弟子景从,而不是跟在那可恶的小星官身边,每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情报,都是二手的……
俞渔暗暗给自己鼓劲,这次定要抢在季平安前头。
恰在这时,她怀中折叠起来的只黄纸符箓自行飞出,在她面前徐徐旋转。
“殿下这是……”本城道门修士面面相觑。
俞渔表情呆滞,然后突然恨恨地一跺脚,道:
“不关伱们的事!”
话落,脚下阵纹扩散,整个人催动法阵,逃离道观。
……
……
钱塘城西,某座僻静的大宅内。
秋风拂过荷叶,荡开层层涟漪,一只飞虫掠过湖面,却猛地给荷叶中潜藏的一只青蛙吞下。
凉亭内,三人坐在一起。
一身缟素长裙,头上系着白色缎带的卫夫人端坐桌旁,捏着棋子陷入长考。
这是她与搬山道人今日的
穿灰扑扑长袍,眼珠灰褐的搬山老道对方才这一手棋颇为自得,这时候悠然地端起茶杯品茗。
身旁旁观的采僧人仍旧披着他的斗篷,遮住全身。
“道长,已过了晌午,若小僧猜测不错,那三人只怕已经抵达钱塘。所以,你到底做出了什么安排?可否告知?”
搬山道人闻言,嘴角露出笑容:
“大师还是这般急切,也罢。倒也并非什么妙手,只是替大师寻个女子,排忧解难罢了。”
采僧人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道长误我甚重。小僧所行之事乃善举,渡人渡己,非为欲望。来寺庙中求子的,大多并非那些女子有疾,而是其丈夫有疾。然则,又要将错处都推到那些可怜女子身上,若是生不出,处境堪忧,而贫僧助其一臂之力,岂非是好事一桩?”
卫夫人突然冷笑抬头:
“若非你还有些用处,只凭你这厚颜无耻之态,我便送你回西天极乐。”
搬山道人忙打圆场,转移话题:
“咳咳,不说这个。说来,贫道的计划并不难猜。试想,那星官若入钱塘城,想要短时间从人海中寻到一僧人,绝不容易,无非是发动城中官府等势力。而贫道则早暗中以秘法控制了城中数名托钵教僧人,作为帮手与眼线。”
“今日城中首富钱员外寿辰,我安排人前往,将钱家一小姐劫掠送来。而钱家得知有人失踪,必会报给钱塘县令知晓,展开寻觅,而这便是我抛出的诱饵。”
采僧人问道:
“道长的意思是,只要那星官入城,尝试联络官府,就必然得知绑架之事?从而关注?”
“没错,”搬山道人捋着胡须道:
“此事与你并无直接关联,但既已发生,对方必然会予以关注,而星官最擅长的便是寻觅,却又推算不到我等的存在。或早或晚,必然追溯而来。”
顿了顿,他语气不乏得意道:
“而贫道暗中又在钱府与县衙等地安排人手放哨,一旦那边有所行动,我便制造动静、误导,将那女武夫调走,而剩下二人,只要进入这座宅邸,便是有来无回。”
这……采僧人赞叹道:
“好一个引君入瓮。可若是那夜红翎未能被调走呢?一起赶来该如何?”
搬山道人本想否定,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但为给盟友底气,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张白金符箓,其上以诛杀描绘奇异图案,古意盎然:
“此乃贫道从一大墓中获得之宝物,借此,足以将那武夫传送出城。”
作为风水师,老道士重生归来,虽戛然一身,但脑海中却知晓许多宝地,那只颠倒盘,便是从一处秘地中挖出。
这白金符箓同样如此。
采僧人羡慕不已:
“道长好手段,不愧史载另有‘多宝’名号的高人。”
搬山老道士微笑不语,这正是他道号的由来,此山,乃“宝山”也。
“贫道纵横九州数百年,罕有入宝山而空手而归的道理,却不想,在乾元宝库折戟沉沙,未曾获得,反而丢了泥胎法身与颠倒盘,此仇不报,夜不能寐。”
说话间。
卫夫人“啪”的一声按下棋子,棋盘随之龟裂,棋子如雨瀑布般落下。
她迎着一僧一道诧异的视线,不咸不淡道:
“蝇营狗苟,人世间若尽是你们这般藏头露尾,设计伏杀之辈,想要重掌九州,只怕是痴人说梦。”
搬